“兀突骨!阿青!幫幫我!”我手忙腳亂地在海水裏撲騰,腦袋一會兒在水麵上,一會兒在水裏。
“死胡子你不是這麼笨吧?這麼淺的水你也能淹死?”
“不是,我掉了東西。”
“什麼東西?”
“先別問,快來幫我找!”
阿青水性好,鑽到水裏十幾秒鍾的樣子就拿著我掉的東西鑽了出來。
“太好了!給我!”
“你都淪落成這樣了,還要這東西做什麼?”阿青的手裏拿著一個銀白色的東西,我的“我靠王”大印。
我搶過大印,說:“留個紀念嘛。”
好容易爬到岸上,我們休息了一會兒,衣衫濕透的阿青還挺漂亮的,我看她,她也不在乎,我倒有些害羞起來,轉過頭去。阿青笑了一聲:“兀突骨,去找些木頭來,我來生火烤幹衣服。”
“你怎麼生火?”
“我姓祝融,鑽木取火總會的。”
我指指旁邊一條小溪,說:“咱們得先去淡水裏洗一下再烤,海水裏有鹽,你這麼烤法鹽都結在身上,一會兒會很癢的。”
兀突骨看著大海感慨:“怪不得漢人有錢,他們有這麼多鹽……”
我們用淡水洗了身體衣服,然後分別在一片樹叢的兩邊生火烤衣服。兀突骨弄了兩根木頭鑽來鑽去也不見火星,阿青果然不愧是姓祝融的,飛快地弄出了火種,丟了一根火把過來給我們。
烤幹了衣服,我們慢慢向西走。這個時代真是人煙稀少,在現代人口密度最大的江南,我們走了八九個小時,居然沒有看到一個人或者一間房。兀突骨這個野蠻人還好,他隨便抓了隻野雞之類的東西,撕了就吃,我和阿青都是餓得頭暈眼花。
老天總算沒有對我趕盡殺絕,翻過一片丘陵,我們終於看到了一片農田,幾間茅屋。
我們在茅屋外叫了兩聲卻沒有人,四下看看,在房子後麵找到了七八具屍體,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大概就是此間主人,看樣子已經死了幾天了。我經曆了多次戰鬥,又在原始森林裏打獵生活了一個多月,暈血的毛病好了很多,但看到這些已經開始腐爛的屍體,還是忍不住吐了起來。
兀突骨把屍體拖到一邊,堆了些柴草燒掉,免得產生瘟疫。
廚下找到些粟米,我們做了一大鍋飯,大家胡亂填了填肚子,又找了幾件衣服,沒有我跟兀突骨的尺寸,阿青會針線活,改些衣服給我們三人。
我跟阿青借了把小刀,刮了刮鬢角和胡子。怪不得這年代的人不喜歡刮胡子——他們沒有剃須膏,刮起胡子來又慢又疼,還好阿青的刀快。阿青改衣服改了半夜,我刮胡子也刮了半夜,阿青改好了衣服過來讓我們試,看到我的新造型,突然一瞪眼:“死胡子!你是不是因為討厭我叫你死胡子,才故意刮了胡子的?”
“我哪兒有那麼無聊……我是想換一個帥一點的造型,你覺得怎樣?”
“帥……好帥……”阿青端詳我半天,笑得一句話也說不出,眼淚都流下來了。
我打了盆水湊在燈下一照,看上去有點憨憨愣愣的,但總比原來那個野蠻人造型強一點。
第二天一早,我們上路繼續西行,走到天黑,終於看到一個莊子,進去找個人打聽孫策軍在哪裏,我們就被轟了出來。
轟我們出來的人領頭的是個老年人,還算客氣,沒有讓那些年輕人對我們動兵器,趕我們到了莊外後說:“想找孫策,聽說他就在丹徒,你們翻過這片山,向西北走,兩三天就到了,就在長江邊上。”
我心念一動:“請問,東邊山下有戶人家,被人殺光了,你可知是誰幹的?”
“還能有誰,一定是孫策他們的漢軍。”
“漢軍?你們是山越人?”
“是。”
我倒,這異民族不是在會稽南邊嗎,怎麼跑到長江邊上來了?光榮我叉叉你個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