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是誰?是誰派來的?來幹什麼?”
“我是朝廷官兵,爾等都是漢人,這樣跟我們作對,那就是造反……”
阿青給了他一腳,用南蠻話說:“我可是南蠻人!”
阿呆立刻表明立場:“我們是一起的!”
“呂大人”輕蔑地一笑:“我呸!漢奸!”
“靠!不說是吧?硬漢是吧?老子就喜歡折磨硬漢。”我鬱悶得快要吐血了,滿肚子惡氣都撒到這個陌生人身上,狠狠踢了他一腳,這副嘴臉估計活像一個凶惡的獄卒。
“你……說的是……漢話嗎?”
“當然是了!老子這是標準的……海南島漢語!”我忽然意識到,我的普通話在這個時代恐怕比“外國人才藝大賽”裏那些選手強不了多少。
“你還是別說漢語了。” 探子用南蠻話說,然後又用漢語找補了一句:“邯鄲學步,沐猴而冠。”
成語我學得不太好,但還知道這兩句話是罵人的,一拳先把他打倒,“靠!老子就喜歡學步,不但喜歡學步,還喜歡學整人,現在拿你當小白鼠練手!”
“怕死……怕死不算……南中好漢……”
“蕭大哥!你老是說靠啊靠的,這個靠是什麼意思?”阿青打斷了我的胡思亂想,她站得離我好近,一股淡淡的香氣撲鼻而來,讓我心神蕩漾。“靠是什麼意思?這是我們家鄉的方言,很難解釋……” 阿青的聲音還是讓我害怕,我走開幾步,去對付那個南中好漢。
準備不足,手邊沒有辣椒水老虎凳,更別提電棍致痛針之類的高科技手段,我隻好因陋就簡,找了根樹枝來抽他。這家夥哼哼幾聲,居然還對我破口大罵。
“不怕痛是嗎?”難不倒我,我一揮手,“阿呆,抓條蛇來。”
阿呆站到我麵前:“什麼蛇?”
“隨便什麼蛇,越毒越好。”
阿呆閃電般出手,就在我耳邊的樹枝上拽下了一條晶瑩碧綠的蛇。
我嚇得兩腿發抖,說不出話來,伸手指指那探子。阿呆提著蛇走過去,“呂大人”真是個沒用的家夥,臉色居然比我還白,用顫抖的聲音問:“這蛇……有毒嗎?”
阿呆把蛇湊到自己麵前看看,那蛇張開大嘴,露出兩顆尖牙。阿呆慚愧地搖搖頭:“我不知道,沒見過這種怪蛇。”
阿青湊過去看:“這是竹葉青吧?”
阿呆說:“不對,竹葉青沒有這種透明感,而且它後背還有一條細細的紅線呢。”
阿青說:“我看像是毒蛇,我奶奶說蛇頭是三角形的,都是毒蛇。”
我說:“靠,管它有毒沒毒,塞進這家夥的褲襠先。”
“這人是個好男子,不要羞辱他。”阿青拉住阿呆,然後說:“直接殺了吧。”
南蠻姑娘真是爽快,說殺就殺,拔出刀子就劈下去。
我雖然繼承了孟獲的身體,但似乎這家夥也不是什麼能後發先至的高手,根本來不及反應。眼看這條無名的古代硬漢就要死於非命!
說時遲那時快,一聽到這個“殺”字,天朝上國的硬漢閃電般地騰身而起,躲開了那一刀,然後就地打了個旋子,飛快地——跪下磕頭:“饒命啊好漢,小的上有八十歲老娘,下有三個月的孩子,純粹是家裏揭不開鍋了才幹上這一行……”
阿青呆住,突然福至心靈,學會了一句現代漢語:“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