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剛剛開頭,你就讓我撲街?還他媽的去河邊撲街?我揍你個沒大沒小的東西!”
一拳打倒忙牙長,我又撲上去補了幾腳,然後問阿呆:“阿呆你說,鐵匠在哪裏?”
阿呆看了一眼痛苦不堪的忙牙長,呆呆地抬起頭看著我,慢慢地說:“你去撲街。”
我一拳又打倒了阿呆,忽然反應過來,這兩個土蛋在這個沒有電腦電視DVD的時代不可能看過香港電影,這麼說來,鐵匠鋪真的是在——
銀坑峒邊上有一條河,是生活用水的來源,也是年輕人戲水談戀愛的地方,河邊有一條街,叫做“撲街”,大概是取自“撲騰撲騰跳下河”的意思。街頭路口處就是一家鐵匠鋪,也沒有招牌,就掛了個鐵鑄的巨大“鐵”字(南蠻沒有文字,所以用的是漢字)。
我們進了鐵匠鋪,鐵匠蚩獲正在打造南蠻特有的兵器峒刀,刀比漢刀長一半,兩把刀共用一個鞘。蚩獲倒還有禮貌,見我來了大聲招呼:“小大王來了,身子可大好了?”我說:“沒事兒了蚩獲,我來是想跟你切磋一下打鐵的技巧。”
“技巧?”
“你可聽說過‘淬火’?”我在網上搜索過許多關於如何改良三國科技的法子,太複雜的我記得都不太清楚不適合拿來放第一把火,蜀漢工匠蒲元發明“淬火法”的故事我記得最清楚,就是打造兵器時把鋒刃趁熱浸水,可以讓兵器更鋒利。
五大三粗的蚩獲看我一眼,用鐵夾夾過爐火裏的鋼刀,轉身把刀子浸到旁邊早預備好的一大盆冷水中,通紅的刀子遇冷,“呲”的一聲響。蚩獲甕聲甕氣地問:“是不是這樣?”
“是……是這樣……” 我尷尬地笑笑,迅速轉移話題,“我要搞一些這個小發明,你能不能抽空幫我些忙?”
“你也知道,這批刀是過幾天咱們峒子去光明宮朝拜要用的,峒主大王每天來催的……”蚩獲很為難的撓頭,“我派我的小徒弟幫你吧。”
“也行。”
蚩獲扯著脖子大喊:“蒲元!蒲元!”
一個黑黑的小胖子從外麵跑進來,手裏端著一大碗飯,年紀很小,從長相上看似乎是漢族人,他嘴裏全是食物、含含糊糊地問蚩獲:“師傅,什麼事?”
我幾乎崩潰了:“他……他……他是蒲元?”
“是啊,他就是我的小徒弟蒲元。雖然是漢人,人倒不笨,已經學了我五六成手藝了。”蚩獲抬手拍了蒲元腦袋一巴掌,“小大王有事要鐵匠幫忙,你從現在起就聽小大王的,我這兒的事情不用管了。”
“我們要煉玻璃。”
我站在峒子外麵的一處空地上,向蒲元、忙牙長和阿呆宣布。雖然我對於煉玻璃的程序記得不是很清楚,但也別無選擇了,愛迪生試驗了幾萬次終於發明了燈泡,老子試驗個幾十次怎麼也能搞出幾塊玻璃吧?
三個人茫然地看著我。蒲元舉手:“小大王,什麼是玻璃?”
“玻璃就是……靠,到時候煉出來你就知道了!”我決定用實際行動征服他們的心,“現在分工,阿呆,你去河灘那兒弄些沙子來,長牙,你去弄些石灰和堿麵,蒲元,你去弄些煤炭來,都是越多越好!”
蒲元又問:“什麼是煤炭?沒有炭嗎?那你要我弄什麼?”
“就是煤!”我恨不得撲上去揍他一頓,“地裏挖出來的黑石頭,可以燃燒的,懂了嗎?”
蒲元搖頭:“不懂,我們這兒沒有這種東西,隻有木頭燒的炭。”
“隻有木頭?你們都是用木頭取暖的嗎?那為什麼這地方還有這麼多樹木?”
“我們不用取暖,這裏是南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