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等我費盡力氣終於爬回魯文所在的大樹下麵,卻發現,大樹下麵空空如也,魯文不見了蹤影。
一瞬間,疼痛都被魯文的消失驅散了不少,我四下張望了一下,沒有任何發現,我離開的時候魯文的肚子已經脹大的如同臨盆孕婦,疼的嘴唇烏青發紫,根本就不可能自己離開,那若不是他自己,會是什麼人呢?
我的肚子也越發的腫脹,可是無暇多顧,我扶著樹幹,勉力的站起來,想要從周圍找出些蛛絲馬跡來,但是一切都和我離開的時候沒有兩樣,魯文就像是憑空蒸發一樣。
如果說之前隻是懷疑,那麼現在我幾乎能夠肯定,那些蜈蚣並非是野生的,而是有人在此豢養的,而這個動手將魯文帶走的人,必是那些蜈蚣的主人,難道是因為我們將用以喂食蜈蚣的地猴子吃了引起了對方的不滿,所以才將魯文抓走泄憤?
不管是因為什麼,我都要快點找到魯文的下落,魯文是個大活人,無論是誰將他帶走,都不會沒有任何線索的。
於是,我咬緊牙關,圍著魯文所在的位置,方圓十幾米的範圍內,仔仔細細的搜尋了一遍,終於,皇天不負苦心人,因為畢竟地處嶺南,空氣潮濕,即便已經是晌午時分,地麵多少還有些鬆軟,也正因為如此,我在距離大樹七八米遠的地方,發現了一個淺淺的腳印。
腳印很淺,若不是仔細分辨根本就瞧不分明,但是,分明不分明並不重要,我不是沈蘇,需要提取那麼多詳細的信息來辦案,我隻要知道這腳印的朝向就好。
這腳印腳尖朝東,也就是說那個人是朝著東方離開的,發現這一點後,我不敢怠慢,起身就想追去,但是,一波又一波疼痛像是海浪一樣不斷的蔓延而來,我下身一軟,人就倒在了地上。
肚子就像是一塊大石頭,又冷又硬,之前吃下的樟樹葉似乎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我心裏一陣鬱悶,他娘的,毒沒治好,還把人弄丟了,這簡直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不過,想歸想,我發現我此時四肢僵硬,手腳都腫脹起來,特別是關節,僵硬的根本動不了,這是咋回事,是毒素攻心還是那樟樹葉開始起作用了?
隻是,我很快就發現,情況不妙,因為,除了肚子繼續腫脹之外,我的手腳,血肉腫脹的好像要從皮膚下麵爆裂出來,渾身上下,一會火燒火燎的好像置身烈焰之中,一會冰寒入骨好像墜入冰窟,眼前也一陣陣發黑。
他奶奶個卷的,老子這不是要掛了吧?
我跟死亡擦肩而過了太多次,但是每次麵對死亡心中還是會有恐懼,沒人會想死,那些自殺的人恐怕都是被小鬼上身了。
隻是,死亡這件事還真不是自己說的算的,盡管我在心裏一遍一遍的跟自己說,咬牙忍著,忍下去,但是,意識還是漸漸的模糊,在失去意識的最後一秒,隱約的看到一道紅影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