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吃不記打,劉大魁是忘了他眼角上的疤是怎麼來的了!
“劉大魁,你別喝點貓尿就管不住自己那嘴,鬥兒哥不接這位置難道就能輪到你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樣子!”
“駒子!”
我沉下聲,這劉大魁雖然沒什麼真本事,但是手下卻著實有幾個忠心的,我不想駒子惹上什麼麻煩。
“大魁的意思是,讓我把大哥的位置讓給你?”
我右手隻剩四根手指,少的那根中指便是當年為了黑哥而自己用斧子砍掉的,所以黑哥才對我另眼相看。
四根手指,做起事來有時候的確是有些不方便。
劉大魁看我盯著自己的手指看,臉色有點發白,估計酒勁兒也下去不少,我劉八鬥的名字在彭城可不僅是說說而已的。
“老子不用你讓,咱們來個公平的決鬥,一招定輸贏!”
我以為劉大魁能夠知難而退,但顯然事實並非如我所想,看來,權勢這東西還真是他媽的有吸引力。
“一招?哪一招?”
“搖點子!”
“劉大魁,你他媽的還要臉不要臉啊?誰不知道你劉大魁就是靠搖點子這一手在道兒上混的啊!”
駒子又沒忍住,嗆嗆出聲。
“好!”
我點點頭,今日我若不給這個劉大魁點顏色看看,恐怕以後是人就想要往我頭上爬。
“我先來!”
劉大魁一臉的興奮,我冷眼瞧著,聲色不動。
他手下的馬仔虎子從吧台要了一副骰子,在八十年代,骰子的玩法沒那麼花哨,就是比大小。
一個骰盅裏六個骰子,三十六點為大。
劉大魁,道兒上的都叫他“大點子”,所以他搖點子的手段可見一斑。
劉大魁一臉的得意,我不擅長玩搖點子,他不會不知道。
手起,嘩啦啦的聲音蓋過夜總會裏的歌舞聲,那骰盅在劉大魁的手裏好像有了生命,上下舞動,的確不負他大點子的名號。
盅開,三十六點,不多不少。
“劉八鬥,到你了!”
駒子臉色發白,我拍拍他的手。
右手的四根手指夾起骰盅,不得不說,少了根手指的別扭勁兒,三年多了我還是適應的不大好。
聽聲辯位,錯手為東,上震下落。
收!
劉大魁一臉的不以為意,駒子的眼睛卻險些要將那骰盅望穿。
“虎子,你替你大哥開吧!”
我淡淡出聲,虎子是劉大魁手下最忠心的馬仔,由他來揭曉結果再合適不過了。
虎子伸手掀起骰盅,臉色頓時很難看。
“虎子?”
劉大魁半天沒聽到虎子動靜,不由得出聲詢問。
“六層塔?”
虎子呐呐出聲,既有不確定,又隱約帶著點哭聲。
劉大魁聞言臉色發白,眼角的疤痕也跟著變了顏色。
我將骰盅的底座放在手心裏,麵色無波的用指尖摩挲著側麵的花紋。
六層塔,每層以六點為麵,一點為底,豎起成塔,又名一字樓。
一字樓已經有二十年沒有在彭城出現過了,所以虎子才會如此震驚,劉大魁臉色才會如此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