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簡入奢易,由奢入簡難。
過習慣了好日子的左青根本就適應不了現在這樣可以算是原始的生活。沒法清潔身體,沒有好吃的食物,沒有任何的娛樂設施。
每天除了和我嗷嗷之外完全就沒什麼可幹的,於是她就開始動起了要走的念頭。
我已經找到地方了,又怎麼可能會和她走?
今天無聊的帶著左青在外麵溜達的時候果然,她又衝我提出了這個問題。
“走?”我回頭看著左青:“咱們還能走哪去啊?去荒野上?還是回車站裏等著人家把咱們當點心吃了?”
“咱們可以回去那個車站啊!”左青顯然是已經仔細考慮過這個問題了:“就是咱們兩第一次到的那個車站,那裏沒人啊。”
“然後呢?”我挑挑眉毛:“是,那裏是沒什麼人能威脅到你我,可然後又怎麼辦呢?”
“等火車啊!”左青顯得有點激動:“我受不了這裏了, 我寧可去坐火車投胎,我不願意再這麼過下去了!”
“投胎?那和死了有什麼區別呢?你好好想想吧,這一世的任何事情你都會忘記,你再也不是你自己了。左青,你其實將會徹底不存在了。”我嚐試著說服左青,畢竟我不能告訴她所謂投胎的真相。我可不預備這麼早的暴露我空間主人的身份。
“我寧可那樣!我再也受不了這裏了!這是什麼原始生活啊!吃的也那麼難吃!每天又無聊的要死!”左青崩潰了一樣使勁的晃搖我的胳膊。晃的我有點搓火。
雖然左青和我完全就不是什麼情侶關係,在她眼睛裏我們也談不上誰欠誰的,頂多是兩人互相用身體找點樂子而已。
可我畢竟不真的是左青她們那個時代的人,思想還是比較落後保守的,總感覺和左青那個了,就對她負有一點責任。所以才會盡可能的在這個環境中照顧她一下。
可眼下她如果真的一定要走的話,那我是絕對不會陪著她發瘋的。
這裏無聊,是,確實是很無聊。別說左青了,就連我有時候都很難忍受。沒有手機沒有電腦,吃的又難吃,就連洗澡都是奢望。真特麼不是一般人能忍的了的。
不過再怎麼樣也比三年零五個月的警局循環要強,也比空白一片的幻境世界要強!
不得不說有的時候我還真是要謝謝劉唐。如果沒有她對於我施加的幻景折磨,那我大概也沒有現在這麼強的承受能力。我是能忍的,一切都能忍。
“你可想好了,如果你真的想要去投胎的話,我可以送你去那個車站。隻是我是不會陪著你一起投胎的。”我看著左青表情淡然的說了一句,說出這句話的我,自己都感覺自己有點無情草蛋了。畢竟是和我滾過床單的女人啊。
“這裏究竟有什麼好啊!你怎麼能忍的下去啊,這樣活著那還不如死了呢!”左青聽我這麼說情緒開始激動了起來,聲音也一下就變大了。
“這位姑娘說的對啊,既然忍受不了了,又何必再勉強自己繼續忍耐呢?倒不如就成全了我吧。”我和左青正爭論間,忽然一個有點陌生的聲音就從我們身前傳了出來。
我愕然抬起頭一看,卻是發現有兩個長相很是陌生的男人正站在我們對麵,有意無意間堵住了樹林到村子的那條小路。
灰樹林村中的居民大部分都是死掉不知道多少年的老鬼。對於他們來說,一直生活在這樣一個村子中基本已經磨掉了所有的熱情和銳氣。幾乎很難有任何事情能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我來了以後,嚐試著用木頭雕刻製造了一些諸如象棋圍棋撲克之類的娛樂產品,感興趣的人卻是不多。基本上也就是那幾個願意在村子裏亂溜達的人才能有點興趣,和我玩上幾把。我的消息基本上也都是這麼套出來的。
而大部分的村民卻是幾乎不會離開他們的房間,也不知道這群老鬼每天裏都縮在房間中做些什麼,頂多是每天天黑的時候去打水時能掃上一眼。總之就是,灰樹林村的人我還認的不全,有不少人甚至可能都沒怎麼見過。
就比如眼前的這兩位。
看他們穿的衣服確實是灰樹林村的人沒錯,但麵容卻是生的緊。打開靈魂視野掃了一下,我心裏就是一咯噔。
這兩人在靈魂視野中雖然不像藍涵岱的顏色那麼深,不過卻也是藍色的,並且還不是淺藍!
這是兩隻起碼已經活了幾百年的老鬼!而且他們現在攔住我和左青似乎並沒按什麼好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