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亂吃了點東西之後,眼皮就開始變的沉重了起來。
強行的戒除毒癮以及酒精的我,身體狀態最近變的越發的惡劣,已經快要到達難以支撐的程度。
稍微強列一點的運動或者刺激,甚至是多用點腦子就會讓身體不堪負荷,從而變得昏昏欲睡,隻是現在的我還要關注電視上的新聞,不能讓自己就這麼睡過去。隻能用涼水激了一把臉,讓自己盡量清醒一些。
冰涼的水打在臉上,一直寒到心底。孱弱的身體在這個刺激下確實是清醒了一些,不過也劇烈的顫抖了起來。
就好像我的身體已經失去了保持溫度的功能一樣,渾身劇烈的哆嗦根本控製不住。腦袋中那螞蟻爬行般的感覺又一次襲了上來。
這是毒癮和酒癮發作的表現……
“恩……”倒在地上雙手死死抱住自己的身體,翻滾了半天之後,終於因為體力消耗光了而停止了下來,無力的微微顫抖著躺在地板上喘著粗氣。
我可能是快要死了……
就算沒有外界的傷害,不對我執行死刑,我這身體大概也支撐不了多長時間了。
“今日發生一起特大案件……犯案人……”
正在我神智有些模糊的時候,電視上的新聞台播出了幾個讓我很是敏感的詞,具體的內容滿耳被耳鳴占領的我實在是聽不清楚,不過也聽到了幾個關鍵詞。
陸修軍……攻擊法庭……罪犯……擊斃……
擊斃……誰被擊斃了?該死的……
想要起身仔細聽一聽新聞的內容,腦袋裏卻因為焦急又是一陣劇烈的眩暈感,耳內嗡嗡的鳴叫聲更加劇烈,眼前也是陣陣發黑。
但是不行!我一定要起來,我要好好看看這條新聞……
強撐著顫抖的身體想要起身,可才剛剛撐著身子跪起來,就感覺腦袋裏好像有什麼東西斷了似的,一陣猛烈的抽痛,眼前一黑……
等到我清醒過來的時候,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電視上的新聞台也已經開始播放其他的新聞。
呼……微微喘息著,我努力的讓自己站起來,緩緩的坐回沙發上,開始盯著電視看。心裏火燒火撩的著急,但是現在的我手邊沒有手機也沒有電腦,也不敢隨便出門,隻能通過電視來獲得對外界的消息。
也隻能等了。希望我昏迷前聽到的,說的並不是若柳他們吧。
胃裏微微的又感覺到了一點饑餓,隨便去冰箱裏拿了一條香腸和麵包,也不加熱,就那麼吃了起來。
冰冷的食物入腹,感覺很不舒服,不過卻也給我的身體帶來了少許的熱量和體力。
“今天下午X點,W市人民法院發生了一起重大惡性案件。一名無業人員陸修軍,因參與多起惡性案件,包括謀殺,搶劫,縱火……”
有關我的新聞終於出現了,我停下手中進食的動作開始關注電視上的新聞。
前半段基本上就是在介紹我最近犯下的罪行,還有我有多麼的混蛋和罪無可赦。
雖然用詞非常刻薄,但我也不得不承認,人家說的對,半點也沒冤枉我。
但讓我揪心的卻是後續的發展,若柳他們究竟怎麼樣了?
這麼長時間崔亦風也沒再回來,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陸修軍因謀殺搶劫等多項指控,今天在W市中級人民法院終審,正當法官對這名窮凶極惡罪大惡極的要犯宣布死刑立即執行的判決時,令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
“原來重大謀殺搶劫犯陸修軍還有同夥,他們居然瘋狂的攻擊了法院,並且將重犯陸修軍救走……”
“參與救援陸修軍的三名同夥,已經向後被我特警部隊擊斃,現在隻有主犯陸修軍還逃亡在外,下麵是陸修軍的照片資料,請廣大的W市市民注意,此人極度危險,一旦發現不要和他接觸,請立即撥打警方的熱線電話……”
還沒有咽下的食物卡在了我的喉嚨中,我隻感覺到自己渾身的血液都涼了。剛剛勉強支撐起來的身體一下就無力的癱軟在了沙發中。
死……死了嗎?
三人都被當場擊斃。無涵子,崔亦風還有……若柳。他們都死了嗎?
一時間大腦裏一片空白,沒有痛苦也沒有傷心,隻有一片麻木……
這就是被力量迷惑發瘋的報應嗎?
可這報應實在是太……太過於殘酷了。我的死活現在已經無所謂了。可若柳他們……
痛苦,內疚,悔恨,幾種情緒糾結著緩緩出現,在我已經麻木的大腦狠狠的錘打著。
我好恨啊……不是痛恨別人,是痛恨自己。
我為什麼會發瘋?我為什麼會幹出那麼多混蛋事情來。
毫無同情心的殺人,因為我認為神祗早晚會回到這個世界上來,世界早晚還會恢複成他剛剛離開的那個樣子,所以我做的所有事情都無所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