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什麼……趕緊找找,好好找找,我需要的東西……
我終於還是沒能找到什麼有用的工具,隻是從房間的衣櫃裏找到了一把十字改錐和一把小刀外加一件我冬天常穿的毛衣,還有一卷透明膠帶。
隻能靠這三樣東西了嗎……
我瞧著手中的工具又一次走出門去。先是嚐試著用改錐和小刀在地麵上刻畫痕跡,我失敗了……
無論怎麼用力,都不能在這異常堅硬的地麵上留下太明顯的痕跡。充其量隻能畫出一道道細小的疤痕。而在這一片白色空曠的環境之中,這樣細小的疤痕想要用肉眼清晰辨認難度實在不小。
這樣我那件可憐的毛衣就要派上用場了。
用小刀把咖啡色的毛衣切成一塊塊小條,然後將它們一點點的用改錐塞進地上淺淺的縫隙裏,然後用透明膠帶粘一下。
雖然這樣的粗淺固定非常不可靠,但這裏似乎也不存在太猛烈的空氣流動……甚至是否有空氣都難說,畢竟作為靈魂的我似乎是不需要呼吸的。
總之就是這樣吧。我看著地麵上的毛衣殘片,還是很明顯的,在這一片蒼白的環境中非常紮眼。遠遠的就能一眼看到。
好!繼續向前探索……
就這樣一路走一路留下記號,漸漸的,我已經看不到租屋的影子了,不過看著身後一路留下的毛衣碎片,心中多少還是有了點底子。
不過手頭的毛衣似乎也不剩多少了,看來我是因為沒什麼經驗的緣故,留記號留的太過密集了啊。
不過這還不是最最糟糕的情況,最糟糕的是……透明膠帶已經快要用完了。
如果說毛衣碎片可以回收使用的話,那麼透明膠帶可是不能反複使用的……真是……
走出來大概有很遠距離了,這麼長時間的跋涉讓我發現了一件事情,我在這裏似乎並不會感覺餓也不會渴,並且身體似乎也沒有之前那麼羸弱了。
其實想想也對,這畢竟隻是一場幻覺,我的身體也隻是靈魂或者意識的構成物而已。一開始感覺自己依然非常羸弱應該隻是下意識的習慣性認為,我自己認為自己很弱我就會真的很弱。
現在麼……我似乎又恢複成了瘋狂墮落之前的那個身體強壯的陸修軍了。
那麼現在已經走出來很遠了,手頭的材料剩餘的不多了,是要繼續向前,還是回去換個方向再探索呢,恩……恩!恩恩!
就在我考慮是否要掉頭回去的時候,忽然一陣不知道從哪吹來的大風刮來,直接把我麵前的毛衣碎片給卷走了!
“該死的!”隻來得及大罵一聲,就開始瘋狂的向回跑。
一路上我驚恐的發現我留下的所有毛衣碎片都已經被剛才那陣古怪的大風卷走了。在我眼前隻有一片無比空曠空白的世界……
“你這是想把我困在這裏看我崩潰嗎!別想了!老子會崩潰嗎!”衝著空蕩蕩的天空中發泄般的嘶吼了一陣,我不得不彎下腰來仔細的辨認我之前用小刀留在地麵上那些淺淺的劃痕。
一點點的沿著那些痕跡向回走,不知道走了多久,一直到我的雙眼都開始發花了,我才看到遠處那個熟悉的小黑點,我的租屋!
瘋了一樣衝著租屋跑回去,猛的開門衝進去開始大口的喘息著……好險!差一點老子就要迷失在那片什麼都沒有的空白裏頭了!那可真是太要命了!
現在好歹是回來了,盡管這租屋中什麼娛樂也沒有,但好歹也是個房間不是?
“死女人!”我罵著一下把自己丟進沙發中,感受著從背後傳來的柔軟感覺,我忽然覺得很舒服,能有個房間存身居然是這麼幸福的一件事?
嗬嗬……我還真可笑。
搖搖頭又開始思考,那個死女人顯然是想要把我丟入那片空白中看著我發瘋。那麼之前用的辦法就不可行了。我需要更加明顯並且不容易被輕易抹除的記號……
用什麼呢?麼的!整個房間裏連點顏料也沒有!廚櫃內也沒有醬油和醋一類的東西!
無奈的我不知道自己在房間中又呆了多久,外麵一直是一片空白,完全分不清楚白天晚上,房間內的時鍾也根本就不走。時間似乎已經成了個模糊的概念。
就這樣我不知道在房間中呆了多久,終於有點控製不住情緒了,暴躁一直在我的血液中醞釀,無聲的沸騰著……我好像快要發瘋了……
我開始滿房間的胡亂折騰,發出各種噪聲,自己口中也開始發出毫無邏輯的雜聲,似乎這樣才能讓我感覺自己還存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