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似有輕霧繚繞般混濁,葉清歌倚在石床上幾滴清淚簌簌而下。阿姐…不在了…。
後日,葉清歌收到天帝派來的信兵時,已過卯時,聽到信兵口中的癲狂男子時不禁一皺眉,楷了身邊的劍,便飛向了露水台。隻見殘岩斷壁模糊血肉,已往輝煌壯麗的露水台如此不堪,血染了踏雲,成了霞,想必人界的上空也同這樣妖嬈亂世,喧雜的聲音,飛濺的血,亂躍的殘劍,黑發繚亂了男子的心,黯淡的眼睛,讓人不忍離眼。“冥君,若還執迷不悟,那今日我便替姐姐殺了你!”葉清歌執起了佩劍,麵色冷淡。這個男子她已經不想再勸,縱使對阿姐是真心。對方的劍上,身上,臉上都沾上了血,模糊不清,但那眼神卻多了幾分生機與不忍“清挽…。”男子蠕動著嘴唇,抬起了另一支手。
“姐姐早在幾月前因觸天規被九重天尊滅了元神,還望冥君節哀順變”葉清歌平淡的語氣像是在訴說著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你、你們仙界全是冷血之人,無情無念!”被叫冥尊的男子開始亂揮著手中的重劍,像極了人間被傷的癡兒。葉清歌顰了顰眉接著飛入戰場,手中銀劍有無規律的揮舞著,且揮且言“仙界之人無須情、念,心隻有劍,冥尊這話但也新奇”接著一陣劍槍的碰撞,刺人心弦。
戰爭總有人犧牲,仙界也不例外,這一次仙界的勝利更是用露水台十萬仙兵的屍體堆積而成,血將高高的露水台染紅,葉清歌站在上麵往下看,那是冥界的方向。
幾時辰前,兩人避開了喧鬧。撕開了冥尊的麵具,也覺得他過於渺小。
“冥尊是在悲傷?”葉清歌掏了一清水清洗著銀劍。冥尊背靠著一根光滑的樹幹,身邊放著吸血的冥劍,讓人驚塞。
葉清歌走到他麵前,遞過一封信,雋秀的字體讓他一喜,抬頭入眼的是一張清秀的臉龐,細長的葉眉,輕放額上,不急不躁,微長的眼,時不時眨一下,一青衫倒也稱得冷淡。“清挽……”還未等葉清歌反應過來便被冥尊拉進了懷裏,耳邊,重複著同一個名字——葉清挽。葉清歌沒有言語沒有動作,她想,這樣也好,或許他能好受點?葉清歌見過冥尊很多次,那時她還有著一個阿姐——葉清挽,初次見麵時葉清歌還是個鬼丫頭。即便已經成了仙,骨子裏卻還有著陣陣頑皮,而葉清挽已成熟穩重,曾聽瑤池仙子言道,六界的男人啊都喜歡那種絕人於千裏的,得不到,才想要。從那時起葉清歌便開始學著冷漠學著拒絕學著溫柔。後來被別人說越來越像自己的姐姐,多是微笑麵對,隻有自己才明白一切的一切隻是為了昔日樹下與阿姐一起對詩的男子。那個男子叫白洛驍,冥界冥尊。
“清挽,以後我們還能對飲兩人嗎?”冥尊把頭埋入葉清歌的肩上,囔囔著,就像一個幼童。“若冥尊依舊難忘姐姐,就每日寅時,在仙界外望著露水台吧”葉清歌推離了冥尊。冥尊聽到這話也不由一驚。
“知道了,就好,切記,不得言語,不得觸,更不得入仙界!”葉清歌沒有等他回答接著平淡的語氣到最後也升高了幾分,這是警告。
接著,葉清歌一掌將未來得及反應的冥尊打下了仙界,青煙飄渺,隻餘一絲溫情,一段青衫。
空處無人飛過的仙鶴更顯的幽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