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是血滿長江，很多時候劉孔昭也是身不由已。
而對於顧山河來說，這次江北掃蕩橋頭堡的戰鬥出於他的意料之外，他原本已經對於這次戰鬥的殘酷程度與具體損失都有所準備，但是總以為其它各部已經費了很大力氣，而且取得很大戰果，長風旅隻是參加掃尾戰鬥而已，不必過於擔心。
但是事實證明顧山河想得太簡單，兩天下來雖然他拿下了不計其數的橋頭堡、江心洲，繳獲了無數麵明軍戰旗，甚至還俘虜了幾十名明軍高級軍官，但是長風旅也付出了近千人的傷亡。
沒錯，光是長風旅自身就付出近千人的傷亡，雖然明軍的損失至少是這個數字的十倍以上，但是近千人的傷亡仍然是讓顧山河痛得喘不過氣來。
他原本以為隻有跟建奴廝殺才會有這麼大的傷亡，而且長風旅的曆史上也沒有幾次這麼大的損失，但是事實卻清楚地告訴顧山河，可怕的敵人並不僅僅是一個後金軍而已，明軍一旦玩起命來，也能給他的長風旅造成重大傷害。
而且更讓顧山河吃驚的是，這次江北掃蕩戰隻是南京戰役的前哨戰而已，隻能勉強算是南京戰鬥的外圍戰鬥，而且更讓人頭痛的是南京城的攻堅戰鬥。
傳說中這座南京城是由劉伯溫主持修築，據說是一夫當夫萬夫莫開，可以說是大明築城術的一切精華所在，現在南京城內至少囤集了五六萬大兵，糧食餉銀都不缺，而且還可以動員起大量壯丁，長風旅要擔當起這樣的攻擊任務，確實是有些過於艱難了。
畢竟明軍似乎有著無窮無盡的人力優勢，過去海北軍從來沒有經曆過這樣的戰鬥，他們的對手不是兵力十分有限的建奴，就是完全屬於烏合之眾的流賊，而不是象這樣數以十萬計的明軍正規軍。
隻是顧山河也知道現在不能退卻，別說是傷亡了近千人，就是長風旅打光了也必須打進南京城去，因此顧山河毫不客氣地說道：“把地圖拿來！”
長風旅隻能眼前隻有一條路，那就是打進南京的路!
而對於柳鵬來說，他雖然非常重視南京對於大明的特別意義，但還是小看南京軍民對於大明的忠誠，特別是現在崇禎皇帝仍然在北京指揮戰事的情況下，南京的軍民是不會輕易向海北軍投降。
因此在這種情況下，各個部隊雖然說是進度差強人意，但是傷亡卻遠比柳鵬想象中要大得多，甚至可以說是到現在為止的傷亡已經超過他原定預想的南京戰役傷亡數字。
對於柳鵬來說，傷亡並不僅僅是一個數字，背後還有著更深遠的意義，因此他已經在考慮更深層次的問題，他一邊拿著地圖一邊詢問姚玉蘭:“姚姐姐，如果我們拿下南京城以後，你是準備怎麼應付明軍的反擊？”
這是一個有些詭秘的問題，但是姚玉蘭還是覺得柳鵬的問題說得很有趣，她當即說道：“南京城還沒有拿下，我怎麼來不及想這麼複雜的問題，但是我肯定會把布防的主力放在南麵！”
至於為什麼會把布防的主力放在南麵，自然是因為海北軍崛起於山東，從整體布防一來看，江北方向不會出什麼大問題，明軍的反擊不是來自於浙江方向就是寧國府方向，至多就是江西方麵有大股明軍。
因此柳鵬也明白過來：“看來這次南京戰役還是要盡可能出奇製勝啊！”
說到這，姚玉蘭不由好奇起來，她當即問道：“怎麼出奇製勝？難道是把你的親衛營拉上去？”
這次南京戰役之所以進展得差強人意，雖然有著這樣那樣的原因，但是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兵力不足
雖然為了這次南京戰役已經投入了五個步兵旅和其它部隊，但是光是維持鳳陽府、淮安府與揚州府這三府的基本治安作戰，海北軍就已經投入了上萬兵力並在當時收編了近萬人的輔助部隊。
雖然海北軍不斷進行動員，但是伴隨著南征戰事的進行，現在戰線也變得越來越寬廣起來，除了長風旅之外，南京城下的幾個步兵旅實際隻有一個加強步兵團的兵力而已，在這種情況下，應天府明軍的兵力優勢就被進一步放大了。
而且南京附近可以說是真正的魚米之鄉，明軍在這裏作戰即使不是如魚得水，但是一般情況下也不必為軍糧軍食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