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曹濮本來就民風剽悍,很多災荒之年鄉民活下不去就落草為寇成為亡命之徒,甚至有地方縉紳甚至下層官吏充當這些悍匪的保護傘,所以曹濮之間長期都是盜賊縱橫。
另一方麵卻是因為丁宮把主要精力放在了河東有關,當然這不僅僅是丁宮一個人的問題,整個海北鎮的戰略布局都是圍繞著河東展開。
一條大運河將整個兗州府分成了河東與河西兩部分,而河東緊靠青州府,更易於海北鎮就近滲透與控製。
雖然海北軍進入兗州府以後一度在河東作戰,但是兗州之戰結束以後,海北鎮把大部分資源都投入到河東,而除了運河沿岸之外的大部分河西地區就長期被海北忽略了,就連兗州工礦學校的大部分學生也來源於河東。
隻是海北軍雖然忽略河西州縣,但是他們既不允許河西州縣與省裏、朝廷保持過於親密的聯係,也不允許河西州縣出現過於強勢的州縣主官與地方勢力。
隻是自從平定聞香教之後之後整個兗州府長期處於重建秩序的階段,丁宮讓河西諸多州縣自生自滅又不許出現強勢州縣主官的辦法直接導致州縣主官與頂級縉紳對地方的控製能力大力下降,很多州縣隻能控製住州城縣城附近的秩序,最終結果就是盜賊蜂擁而起,甚至出現了數百人以至上千的大股悍匪。
而這些悍匪一旦結成了若幹個較大的團體,自然而然地就會選擇向運河方向發展,爭取在運河上做一票大買賣可以幾年都不用開張。
畢竟不管是曹州、濮州還是開州都是遠惡軍州,運河沿岸卻是真正的花花世界,在運河上做上一票頂得上在曹濮拚殺一整年了,結果就是運河沿案發生的大小案件越來越多,結果就形成現在這種糜爛局麵。
不過丁宮也想出了一套剿匪方略,他信心十足地告訴宋誌輔:“以後咱們要好好經營河東這些州縣,現在這種混亂現象不能持續下去!”
宋誌輔很懂得作人與作官的道理,他當即恭維道:“丁專員說得甚好,曹州這邊也是咱們海北鎮的地盤,怎麼能容忍這些小毛賊胡作非為,甚至敢在運河上劫奪漕船,我們得爭取機會肅清了曹濮再說!”
隻是丁宮與宋誌輔的雄心壯誌很快就被現實澆了一盆冷水,蕭夜的使者第一時間從濟寧趕了過來,向他通報了關於劉興祚與關寧軍逃兵的最新情報,丁宮也是嚇了一大跳:“劉興祚還想不想活了,他居然還敢自尋死路!”
但是丁宮雖然覺得劉興祚這麼幹純粹是自尋死路,但是劉興祚給兗州府的威脅比這些曹濮大盜要大得多,要知道劉興祚現在手裏至少有擁有三千戰兵,特別是那支上千人的遼東兵更是戰馬、兵甲俱全,一旦生變兗州府必然首當其衝。
因此在手慌腳亂之中,丁宮第一時間作出了處置:“趕緊對姚正進行支援,他現在隻有一個半大隊的兵力,讓他立即擴充成兩個大隊再說!”
雖然柳飛、丁宮對姚正寄以厚望,但是姚正抵達徐州之後雖然站穩了腳跟,但是跟飛速擴張的劉興祚軍相比,姚正的徐州警備總隊顯得十分弱勢,到現在為止隻有一個半大隊的編製,總兵力隻不過是兩三百人擴充到四百餘人而已,根本不能正麵對抗劉興祚,隻是充當帶路黨的角色。
而現在劉興祚這麼一折騰,丁宮就立即決定把預定增援姚正的那批裝備、補給提前發給姚正:“通知姚正,讓他第一時間強化部隊,趕緊按預定的兩個大隊又兩個中隊編成!”
隻要姚正能擋住劉興祚的第一波攻勢,不讓這次騷亂波及兗州府,那麼丁宮覺得自己完全可以應付接下去的局麵,無需海北軍進一步增援,他與宋誌輔很快就達成了進一步的共識:“除一部兵力留駐曹州之外,大部轉移南下,隨時準備沿南運河進入徐州作戰!”
至於現在的曹濮之戰就隻能暫時告一段落,至少海北鎮這一戰殲滅了三百多名悍匪,各路匪徒都不敢與海北軍正麵對抗,足以給他們一個教訓了。
隻是丁宮並不清楚,幾乎是海北軍進行轉移的第一時間,鄭江、鄭海兄弟也得到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