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衣食住行”,古人生活中的四件事之中衣服是最重要的一件事,而這兩年兗州府風調雨順,大家手上都有了閑錢,自然願意多做一件好點的冬衣。
畢竟夏衣單薄點也熱不死人,但是冬衣若是不保暖是真要凍死人的,偏偏這些年冬天又特別冷,登州料子製成的冬衣卻是滿足了大家對於冬衣的一切需求,而且平同峰已經打聽到今年遼東海北軍第一線部隊的冬衣準備全部用登州料子製成。
隻是馬上就有夥計問道:“張家的布店都進不到多少登州料子,咱們從哪裏弄登州料子?”
在商場上沒有絕對的秘密,平同峰一聲令下之後,平氏山貨行已經把登州料子的來龍去脈都弄得清清楚楚,他們甚至弄清楚現在兗州府市麵上的大部分登州料子都是從盛佳布行流出來。
但這家盛佳布行雖然是兗州府幾十年的老字號,去年卻因為東家因為擠兌支撐不下去轉讓給張藝赫成了諸城張氏的產業,隻是仍舊打著盛佳布行的老字號而已。
而今年張家為了扶植盛佳布行的生意,特意把一些俏手貨交給盛佳布行售賣,這些在兗州市場上掀起巨大波瀾的登州料子就是這一政策的結果。
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但是並不包括平同峰這麼一位擁有盟劍的大人物,隻是現在平同峰卻遇到了一個天大的難題。
盛佳布行是諸城張家自家的產業,尚且拿不到足夠的登州料子,何況是平氏山貨行跟諸城張家根本沒多少交情。
隻是平同峰的想法卻是跟他手上這些夥計完全不一樣:“就是因為盛佳布行都拿不到足夠的登州料子,這才是咱們平氏貨行的機會,天大的機會,我們今年若是進幾車登州料子,那能多賺多少銀子啊!”
現在登州料子的利潤雖然比不上絲綢、人參這樣的奢侈品,但是夥計卻知道登州料子的另一個優勢,那就是需要量大銷售量也極大,別說是幾車登州料子就是幾十車登州料子甚至幾百車登州料子,手上有餘錢的兗州人都能買得幹幹淨淨。
這可不是胡說八道,而是平氏山貨行這些夥計觀察的結果,別說娶媳婦嫁女兒這樣的大事,就是逢年過節總需要一身體麵的衣服吧,這兩年丁宮到了兗州府以後風調雨順百廢俱興,兗州人手上確實有了不少閑錢。
隻是很快就有夥計就開口問道:“大掌櫃,您何不去求求丁專員出麵幫我們把這事辦了!”
丁專員?
雖然丁宮就是平同峰換過金蘭譜的異姓兄弟,但丁宮可是海北鎮在兗州府的第一號人物,為了幾車登州料子的事情請丁宮出麵未免也太看不起丁宮這麼一位大人物吧!
隻是平同峰卻是突然一拍大腿:“對啊!這件事還是得丁大哥出麵才合適!小高,你幫我瞅一眼,丁大哥這幾天心情如何!”
現在平同峰是上門去求人,當然得挑一個丁宮心情好的時候才行,不然丁宮一肚子陰鬱之氣,再合情合理的請求多半也要變成了一團火氣。
隻是夥計小高很快通過潘姐姐的關係打聽清楚,這兩天丁宮的心情似乎不錯,甚至中午吃飯的時候都喝了一點小酒,因此平同峰當即過府去拜訪:“大哥,我帶了一壇上好土燒過來,今天夜裏咱兄弟倆多喝兩杯?”
正如小高情報反映的那樣,丁宮今天的心情是非常好,他當即笑了起來:“何止是多喝兩杯,今天咱們來個不醉不歸!難得高興,要喝個痛快!”
平同峰知道事情有戲,他當即問道:“大哥,有什麼事情這麼高興啊?”
丁宮卻是朝著後麵的婆娘嚷嚷著:“到外麵多買幾個小菜熟食過來,看看能不能弄個豬頭骨,今天剛談下來,準備辦個兗州工礦專門學校!”
平同峰早就知道這件事,他當即笑道:“兗州工礦學校辦下來了?不容易啊,研習所那麼可不好說話!”
他知道研習所掌握太多資源的結果就是不希望資源漏到別人手上,所以兗州工礦學校這件事最難辦就是打通研習所的關係,畢竟這等於是在挖研習所的牆腳。
而丁宮笑了起來:“現在不是研習所了,要叫研習院了,不過就算是研習院又怎麼樣,我手上三千部西書,他們研習院也得低頭啊!”
平同峰一下子就聽出名堂來:“三千部西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