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柳鵬變得信心十足:“除非是老奴來了,我們的南山防線仍然可以說是穩若泰山!”
但是他旁邊的鄧肯卻不象柳鵬這麼樂觀,他不得不開口提醒柳鵬:“經曆閣下,你必須向你提醒一下,現在士兵手上的彈藥已經不多,炮彈的損耗更大,一旦失去火力上的優勢,那麼接下去的戰鬥將很不容樂觀!”
雖然攻擊南山防線的純粹是一群野蠻人,但是作為軍事顧問的鄧肯卻必須承認這群野蠻人絕對有著莫大的智慧,他們每一個都是最好的士兵能熟練地運用手上的兵器,上一次他們的損失之所以大得驚人,完全是他們的火炮沒有及時趕上來的緣故。
連柳鵬都認為如果發生白兵相接的肉搏戰,那麼龍口軍絕不是這些女真兵的對手,因此鄧肯不得不向自己的雇主與領主提出最為合理的建議。
而柳鵬並沒有他想象中的從善如流:“我知道,我們的士兵在之前的戰鬥消耗了將近一半的彈藥,炮彈的損耗更是接近三分之二,但是我已經派人從廣鹿島運來彈藥和援軍,所以在接下去的戰鬥之中,我不會讓士兵在火力上有所節製!”
鄧肯聽到柳鵬的回複之後馬上表示抗議:“那樣的話,我們僅存的彈藥可以隻能支撐一兩天的戰鬥而已,這將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而且雖然敵軍遭受了更大的傷亡,我們也已經遭受極大的傷亡,我們必須做好萬全準備!”
鄧肯說得非常有道理,甚至連江清月都暗暗點頭,雖然龍口的兵工廠從遼東戰事開始以後就在加班加點生產由研習所改進的重型火繩槍、野戰炮與相應彈藥,但是之前的南山攻防之戰還是讓龍口軍的後勤官打得膽戰心驚。
僅僅是一個時辰的戰鬥,參戰部隊就幾乎打光了攜行彈藥的半數、三分之二甚至全數,至少要兩三個月的緊急生產才能補充龐大的損耗數,而且在給女真軍造成上千人傷亡的同時,龍口全軍傷亡超過了六百人,戰死二百四十人,負傷三百八十人。
這六百人的傷亡之中,金州義兵隻占了七十人而已,其餘都是巡防隊的老兵,特別是昌邑營首當其衝損失特大,幾乎每一個連隊都承受了過半的傷亡,有些連隊的傷亡更是超過了三分之二。
因此鄧肯繼續苦口婆心地說道:“即使從廣鹿島運來庫存的全部彈藥,仍然無法補全我們之前損耗的驚人數字,我們的火力優勢應當在最關鍵的時刻發揮,而且昌邑營的傷亡太大了,我認為下一次女真軍仍然企圖從昌邑營的防線打開缺口。”
“鄧肯閣下,我讚賞你的智慧,但是我必須說明的是,要守住南山除了源源不斷的彈藥與援兵之外,更需要在意誌上壓過這些野蠻人!”
說到這,柳鵬意味深長地說道:“這是一場意誌的較量!”
而那邊的皇太極看著表麵隻是小丘陵的南山防線,也發出了與柳鵬相近的判斷:“雖然說是兵家必爭之地,但是南山明軍的數目不會超過三千人,現在就看我們兩白旗願不願意把這支明軍一個不剩全部吃下來?”
當即就有牛錄額真開口說道:“自七大恨興兵以來,咱們正白旗就沒有受過這樣的挫折,哪怕就是再拚掉幾個牛錄,也要一口氣把南山拿下來,把這股明賊一個不剩地全部吃下來!”
雖然牛錄額真與主旗貝勒地位相去甚遠,但是正白旗隻有十八個公中牛錄,所以牛錄額真也敢在皇太極發言,隻是旁邊的固山額真何和禮卻是針鋒相對地說了一句:“咱們貝勒爺說是兩白旗!”
這一次救援皇太極帶來了三千五百名戰兵,金州城內還有佟世金的數百名殘部和他臨時召集的百多名烏合之眾,但是一次攻堅就折兵近千人的結果卻讓正白旗的大人物清醒得認識,南山的明軍實在太強悍,恐怕不是一個正白旗能夠解決的事情。
正白旗總共隻有十八個公中牛錄及兩百五十名白甲兵,即使把皇太極與女真貴族們的私兵以及依附於正白旗的附庸軍加起來,至多也不過一萬戰兵與附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