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雖然不必信仰現有的信仰,但是必須成為碧霞元君的忠實信眾。”德蒙斯一臉虔誠地說道:“泰山女神會保佑你我。”
鄧肯是一個非常不靠譜的天主教信徒,他的信仰並不虔誠,但是這一刻他卻退縮了:“我必須考慮一下,好想一想……是碧霞元君、泰山女神嗎?”
這個夏天柳鵬過得很輕鬆,海右會的成立不但分去柳鵬的很大一部分權力,但是也分走很大一部分事務。
事實上,海右會現在成了一個處理日常事務的機關,有點近於一個迷你的內閣,但是大事要事還是會由柳鵬來決定,但是即使如此,柳鵬仍然過了一個相對輕鬆而快樂的夏天。
雖然遼東的戰事看起來越來越糟,但至少遼東明軍還一直維持著一條脆弱的戰線不至於崩潰,而在遼東明軍的大崩潰之前,柳鵬無從直接插手遼東戰事,而是致力於登萊內政。
但是有了海右會以後,他需要處理的內政事務少了許多,因此柳鵬也抓住這難得的悠閑時光,抓緊陪伴自己的家人。
而今天又是一個特別美好的清晨,柳鵬在朝氣蓬勃中醒了過來,還沒睜眼就發現張玉蟬已經貼了過來。
這玉蟬兒不知道什麼時候開竅了,雖然全部的生活還是圍繞著柳鵬來轉,但是一下子就變得特別纏人起來,而且正如她自己所說的那樣“絕不放手”,牢牢抓住了能跟柳鵬相處纏綿的每一個機會,現在人都沒醒就已經貼過來了,肌膚貼著肌膚帶著無比溫暖的媚。
軟玉溫香在懷,這自然是最美的景致,何況柳鵬睜開眼的時候,他還一眼就看到江清月就懶散地偎在自己的另一邊。
江清月沒有象玉蟬兒這麼纏人,但是她渾身都流露著英姿颯爽的絕代風華,更不要說她兩條長長的美腿都露在了薄被之外,小衣更遮不住一團美玉,真是美不勝收。
這真是一個美好的早晨。
柳鵬剛想有所動作的時候,門輕輕地被推開了!
推開門的是魏瑜君,她還披著一身睡衣,精神卻是有些振奮,她壓低聲音告訴柳鵬:“夫君,剛才蕭總管來了!他不敢進來,就讓我來通知夫君一聲。”
蕭夜來了?這肯定發生了什麼大事?
柳鵬精神不由一振:“那我這就穿衣服去見一見蕭總管!”
隻是魏瑜君卻是搖了搖頭說道:“蕭總管已經走了,他還要去通知海右會那邊,他讓我告訴夫君和其餘幾位姐姐陛下駕崩了!”
說到這句話的時候,魏瑜君一下子變得失落起來,她似乎從來沒想到萬曆皇也會死,也會駕崩西去。
畢竟現在是萬曆四十八年,這位皇帝從幼年時統治了大明整整四十八年之久,而且看起來他的統治還會無窮無盡。
遠遠在魏瑜君出生很久之前,萬曆皇帝就已經牢牢統治著大明朝,事實上,魏瑜君聽到最多的大明皇帝就是萬曆皇帝與嘉靖皇帝,他們一個統治了大明四十八年,一個統治了四十五年,而且中間隻差了一個在位六年的隆慶皇帝。
因此魏瑜君整個人都變得迷芒起來,連萬曆皇帝都死了,整個世界的運行軌跡似乎完全崩潰了。
隻是想起了萬曆四十三、四年的那場大旱災與自己的遭遇,魏瑜君就沒有哭出聲來,而是第一時間趕來通知柳鵬。
聽到這個消息的柳鵬倒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萬曆皇帝的駕崩代表著一個時代的結束,但是活著的人還有著更多的事情要幹。
遠方已經傳來了一陣陣哭聲,大明的老百姓還是非常質樸,他們用哭聲送別一位大明曆史上在位最久卻毀譽最多的皇帝。
而旁邊的江清月與張玉蟬也已經從睡夢中醒來並從魏瑜君口中得到這個驚天動地的消息,她們倆甚至顧不得穿衣打扮,就在床邊搜索著柳鵬的衣物,旁邊魏瑜君還在說著:“夫君,陛下駕崩,朝局恐怕有所動蕩不安,夫君得早作準備!”
每一位皇帝的登基都代表著一次朝堂的大清洗,魏瑜君甚至想起了萬曆皇帝即位頭幾天張居正與高拱的政治鬥爭。
魏瑜君總以為柳鵬接下去肯定雷厲風行作出一係列決定,或許會有一係列的應對措施頒布下去,隻是她卻看到柳鵬把張玉蟬送過來的衣物隨手折了起來,接著他笑著告訴魏瑜君:“瑜君,不過是死了一個皇帝而已,這大明的天塌不下來,我們還有更快樂的事情要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