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能賺這麼多銀錢與家業,不僅是這把盟劍的功勞,跟焦家人的努力也有很大的關係,因此大管家隻能提出了折中的意見:“老爺既然這樣說的話,我們今年先糊弄過去再說,但是別的事情可以糊弄,今年六月是柳少生辰,這份禮可免不了啊!”
一說到柳鵬的六月生日,焦文博也覺得頭痛,柳鵬對劍盟成員實際所求不多,但是每年六月正是他的生辰,劍盟成員非得備齊了重禮去給他慶賀,去年焦文博就為此下了一回血本,今年禮物若是比去年遜色太多的話,恐怕就要被柳鵬惦記上了。
焦文博想了想一會,才說道:“質洪,這事恐怕隻能你跑一趟了,你到時候就說了我重病在床,全權交代你給柳縣丞做生辰。”
大管家沒想到這件事繞來繞去,最後還是繞到自己的身上,他隻能說道:“老爺既然交代下來,小人自然可以跑一趟,隻是這事若是辦砸的話,恐怕不好收場啊!”
隻是焦文博倒是拍了拍大管家的肩膀說道:“質洪,這件事不用太擔心,現在龍口已經不行了!”
看到大管家臉上一臉狐疑,焦文博當即說出一件事來:“前幾天我到縣裏辦事,知縣老爺專門把我叫了過去叮囑了幾句,說是知府老爺都聽說了我即墨焦文博的大名,讓我好好安份守已,千萬不要結交匪人,惹來了天大禍事,要知道這一次省裏可是準備調用登州營與文登營。”
說到這,焦文博壓低了聲音,他的神色都有些慌張起來:“知府大人還說了,讓我切莫誤入歧途,到時候不但盡毀前程,還連累了整個焦氏一門。”
這是府裏縣裏專門在敲打焦文博這樣的龍口外圍,焦文博不由張開雙手說道:“管家,省裏府裏這次是一心想把柳縣丞搞下去,甚至準備把登州營與文登營調出來,你說我該怎麼辦?隻能麻煩你到時候走一趟龍口,把事情先糊弄過去再說。”
隻是大管家卻知道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府裏縣裏固然要搞一搞龍口,焦家作為龍口外圍自然就被波及了,但是自家老爺去年從龍口回來就覺得給柳大少與龍口的上貢實在太多了,為這事不止鬧了一次。
現在府裏、縣裏給自家老爺這麼一施壓,自家老爺自然就是找到了借口,他隻能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觀點:“老爺有交代,質洪自然要跑一趟龍口,隻是柳少那邊最好也能有所交代!”
焦文博卻覺得洪質洪想得太多了:“大管家,我還是那句話……現在龍口已經不行了!”
龍口已經不行了!
如果有人敢在龍口說出這句話,恐怕會被人笑掉了大牙,誰敢說現在龍口不行了!
現在的龍口已經是當之無愧的北海第一大港,即使是蓬萊水城也比龍口遜色太多了,每天至少有幾十艘商船在這裏停泊,有些時候停泊在龍口的商船竟會達到了兩三百艘。
最初大家都說龍口繁榮得象“小黃城”,但是很快就改稱“小蓬萊”,而現在大家都說龍口是“小上海”,已經沒法用“小黃城”與“小蓬萊”來形容龍口這座港口。
畢竟現在龍口的常住居民就有一千戶五千多人,加上臨時居住的數千名客商、水手,已經是比普通的北方縣城還要繁華得多。
就商業繁華程度,現在的龍口不僅僅超過黃縣縣城,甚至還要超過了作為登州府附郭縣的蓬萊縣縣城,即使是常住人口上也得是蓬萊縣城加上蓬萊水城才能壓過了龍口。
在這種情況下,誰敢說龍口不行,非得被笑掉大牙不可!
而張玉蟬也是同樣的看法,她一邊坐在雅閣裏一邊剝著鬆子說道:“外麵的人再敢亂嚼舌頭,等少爺回來肯定要收拾收拾他們。”
隻是對麵的魏瑜君卻不同意她的看法:“現在龍口這邊人敢亂嚼舌頭,就是柳少爺不在龍口,柳縣丞常駐招遠,自然會有些風言風語。”
張玉蟬瞄了一眼魏瑜君,沒好氣地說道:“魏娘子,你能不能說些泄氣的話,咱們是來想辦法的!”
“我隻是說實話罷了!”魏瑜君毫不客氣地說道:“少爺若是常駐龍口,江浩天怎麼可能跑到昌邑去主持萊州大局?”
魏瑜君說的一點也沒錯,隻是張玉蟬一點也不喜歡這樣的說法,她當即問道:“魏瑜君,你什麼意思,難道你想少爺丟了招遠縣丞的位置跑回龍口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