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爾哈赤這麼一說,下麵都是一片驚天動地的歡騰聲,這群女真貴族、將領都覺得他說得太好了,明國有的是金山銀山,有數不完的財富,就看自己能不能搶到手。
而下麵八子皇太極就很湊趣地說道:“既然我金國物產價格喜人,或許我們可以在其中做點文章!”
“哪用你來想!”努爾哈赤笑道:“我已經寫信給撫順的李永芳,要跟他互市有無,相信李永芳很快就有會回信!”
莽古爾泰大喜道:“那我們一不做二不休……”
隻是努爾哈赤卻是搖了搖頭道:“這一趟互市,我們得給李永芳多送點銀子才行,讓他賺足才好!”
莽古爾泰還沒想明白,代善已經搶先說道:“父汗高見,這回讓李永芳賺足了銀子,下一回咱們就能把這幫賊子這些年從我們賺走的全部拿回來!”
皇太極在旁邊也說道:“是啊,這些年他們這些邊將也是賺足了我們大金國的金子銀子,但是現在都可以搶回來了!”
努爾哈赤大笑起來:“我隻不過把金子銀子交給他們保管而已,他們不但會幫咱們大金國好好保管,甚至還懂得怎麼生利息怎麼賺錢,你們記得不記得當初有個江浩天……”
“記得!”莽古爾泰大笑道:“那老狗還真以為能憑幾本破書就能從父汗騙到花不完的銀子!”
隻是努爾哈赤卻是搖了搖頭說道:“江浩天送來的貨物之中,就那些書還算有些誠意,至於其餘的雞毛蒜皮還能算上東西嗎?所以我也隻能拿他開刀了!”
說到這,努爾哈赤笑了起來:“大家都給好好準備,過兩個月,我就帶你們去撫順,去遼陽搶個痛痛快快,打出我大金國的一片大好江山!”
萬曆四十六年的春天稱得上風調雨順,如果一直這麼風調雨順下去的話,今年或許又是豐收的一年。
雖然這場百年未遇的大災過去兩年都不到,但是很多人已經忘記那些可怕的災害場景。
大明即墨縣的大戶焦文博算來算去,總覺得自己今年的支出似乎多了一些:“管家,把家裏的帳薄拿過來,我再算一算。”
他家裏的管家也姓焦,還是沒出五服的本家兄弟,隻是他這一支家道有些中落,所以才做了焦文博的大管家:“老爺,您這是又要核賬了嗎?去年年底不是算過嗎?家裏多了兩百兩銀子,外加兩座宅子與八十畝好地,還新開了一家店鋪。”
焦文博的心情卻是有點焦灼:“可問題是,我總覺得去年不止賺了這麼點銀子,怎麼隻剩下這點零頭?拿賬簿來,我好好核一核!”
隻是焦管家跟著焦文博快二十年了,從剛一懂事的時候就跟著照顧焦文博,焦文博才一說話他就明白了:“老爺,不用核賬,我們焦家之所以隻剩下這個零頭,不就是給龍口上貢了不少銀子!”
他知道自家老爺的性子,即使自己把賬薄拿過來他翻來翻去,但是照樣不會說話,非得等到焦管家把他心底的話說出來才行。
焦文博先是迷糊了好一會,接著才是一臉恍然大悟,他一拍大腿說道:“質洪你不說我還沒想清楚,去年咱們居然給他們龍口上貢了那麼多東西與銀子,你說這虧不虧啊……”
焦質洪作為焦家大管家,當然知道焦文博內心深處是想自己幫他說一句“虧大了”,但是他也知道這句話自己不能說,過去就是因為這樣的一時口快自己就吃了天大的苦頭。
但是他又不能不說,因此焦大管家當即說道:“老爺,您別忘記了,今年六月柳少又要過生日?我們要不要給柳少備一份重禮?”
焦文博一聽“重禮”這兩個字就炸了:“重禮?備什麼重禮啊,咱們焦家既然出過舉人,日子過得好壞從來就跟他們龍口沒有什麼關係啊,他柳鵬柳縣丞比我小了快三十歲,憑什麼他過生日我要親自跑到龍口去,還給他置辦一份厚禮!”
焦大管家當即連連點頭:“老爺說得甚是,在這件事柳縣丞是辦差了,應當他親自到即墨來給老爺過生日才對!”
說到這,焦文博不由一肚子火氣:“去年我過生日,他不但自己沒來,甚至連個女人都沒派過來,就派了一個窮親戚……叫什麼來,對,叫徐子塵過來打秋風!”
說到這,焦文博當即又問起了自家的大管家:“質洪,你說這劍盟咱們是不是入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