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別雪與厲明海看到穀夢雨終於定下神來,也是齊齊鬆了一口氣,陳別雪倒是對那個快步往外跑的家生子有了興趣:“這就是穀輝桓?”
“現在他叫朱輝桓了,大小姐格外開恩,允許他用回自己的姓氏!”厲明海意味深長地說道:“別看他年紀小,隻要不出意外,以後肯定能做個大總管。”
對於家生子來說,恢複自己本來的姓氏,可以說是莫大的榮耀,因此陳別雪小小吃了一驚:“看來這小朱在大小姐心底份量很重!”
“能不重嗎?”說到這,厲明海又得意起來:“當初穀家內亂的時候,咱們家裏隻有兩個男人頂住了那些賊子的壓力,拿著兵器死死地擋在大小姐身前,一個是我,一個就是這小朱了!”
陳別雪倒是聽說過這件事,前些年北山穀家內亂,穀氏一族的某些亂臣賊子直接就衝進穀夢雨家大鬧大鬧,當時事情鬧得不可收拾,穀夢雨家裏幾乎沒人敢站出來,也隻有這個厲明海與朱輝恒堅定地站在穀夢雨這一邊。
當時厲明海是與穀平昌關係太親密了,根本不可能與穀夢雨切割,而當時還叫穀輝恒的朱輝恒則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手裏拿著隻凳腳就要與穀森澤這些賊子拚個同歸於盡,還好有這兩個人站在穀夢雨前麵頂住了壓力,最後才撐到柳少來援。
事後穀夢雨不但論功行賞,而且對關健時刻跟隨自己的人都記在心裏,象厲明海就成了龍口的營建總管,而這朱輝桓雖然看起來年紀太小,但是根據厲明海的說法,隻要朱輝恒以後不出什麼意外,那肯定是個“大總管”。
想到這,陳別雪也得意起來,自己現在就是個“大總管”,朱輝桓雖然起點很高,但年紀實在太輕,至少也要三五年時間才能爬到這個位置。
恰在這時,讓人緊張十分的警鍾響了起來。
這就是蕭馬熊、蕭玉書他們聽到的連聲警鍾聲,不到半刻鍾時間,他們帶著全家人趕了過來:“大小姐,大小姐,蕭馬熊在這裏。”
不但蕭馬熊、蕭玉書趕過來了,聽到警鍾聲的巡防隊隊員都齊齊趕了過來,而是他們趕來的時候,卻發現還有搶在他們的前頭,穀夢雨指著龍口墩的徐震徐總旗說道:“徐總旗剛才過來了,他已經通知下去附近幾個墩台的衛軍馬上拉起來!”
光靠留守的這些巡防隊員,穀夢雨心裏沒底,但是徐震徐總旗的衛所軍拉過來助戰,穀夢雨,雖然說徐震統帶的不是精銳的捕倭軍,而是京操軍、城守軍、人屯軍混合編組而成的隊伍,欠缺訓練,戰鬥力不強,但是徐震能拉出好幾十人,有了這幾十人,穀夢雨就完全有底了。
“孫南山到!”
“孫無量到!”
“請大小姐吩咐!”
搶在蕭馬熊前麵在外麵嚷話的是統率遼東流民的孫氏兄弟,在龍口港營建初期,孫氏兄弟倒是風光過一陣子了,但是很快象季進思這樣的遼東流民頭目紛紛越過孫氏兄弟直接跟柳鵬談判,接著龍口的局麵漸漸穩定下來,孫氏兄弟統帶的流民之中倒有一大半在龍口安定下來,通過柳鵬與穀夢雨的關係找到了一份穩定的工作。
既然有了穩定的工作,那自然不能再象過去跟無業流民一樣象野狗一樣在街頭砍來砍去,反而怕犯了事丟了手上的差使,雖然對孫氏兄弟有一份香火情,孫氏兄弟對手下這幫兄弟的控製能力卻大為減弱,很多象霍球這樣的遼東流民幹脆跟孫氏兄弟脫離了關係。
加上前次石山之戰的時候,孫氏一心坐山觀虎鬥隔岸觀火,卻沒想到柳鵬在石山遭遇了天大的危機,事後論功行賞孫氏兄弟不但沒份,反而吃了些苦頭,到現在雖然手下還有三四十號流民,但完全是靠吃老本勉力支撐著。
因此今天一聽到警鍾的聲音,孫氏兄弟就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他們點齊人馬齊齊就朝著這邊跑:“孫南山到!”
“孫無量到!”
“請大小姐吩咐咱們兄弟!”
隻是話音剛到,外麵又有人嚷道:“湯水建在這裏,大小姐有何要事,隻管吩咐,要人有人,有馬有馬,要車有車!”
說到這,湯水建又補充了一句:“我已經通知下麵的掌櫃夥計,從現在開始騾馬店隻準進不準出,隻要大小姐一句話,裏麵的車馬騾驢都能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