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書辦卻是鄭重其事地交代道:“柳少務必要給我一個麵子,這人是我金某人的好朋友,隻要能保得他全身而退,我一輩子都記你的情!”
柳鵬聽出他話裏的意思,不但用刑要輕,而且最好能通風報信,犯人平時關在牢裏,想走通沈濱的路子那是千難萬難,可出了牢門卻是由皂班負責押送,這自然可以便宜行事。
不過柳鵬裝作沒聽出金書辦話裏隱藏的意思:“用三分力,高高舉起,輕輕落下?”
“便是如此,便是如此!”金書辦告訴柳鵬:“前次柳少進公門,老夫隻盡了微薄之力,沒想到柳少竟然會馬上幫我一個大忙,保全了我一位生平知交,這是好事啊!好事啊,柳少這一回真可謂雪中送炭了,金某一定記這份人情!”
這件事算是大致敲定了,雖然不知道這外縣人是什麼門路,金書辦不願意泄露太多,但是金書辦可是欠了柳鵬一份厚厚的人情,柳鵬卻不用費多少力氣,隻需要動動嘴皮子而已。
柳鵬輕輕鬆鬆地走回了自己的小院,還沒進院就聽到柳康傑大聲說道:“老張,你看,鵬兒回來了!”
家裏除了自己一家人與兩個白役跟班之外,還多一個賊眉鼠眼的青衣衙役,他眼睛一看到柳鵬就發亮:“老柳,你可是生了一個好兒子!果然是名門虎子啊!”
柳鵬倒是認識這賊眉鼠眼的青衣衙役,這人跟柳康傑一樣都是個老快班了,隻是混得比柳康傑滋潤太多了,在快班可是帶著整整一隊人的正身衙役,地位比現在的柳鵬還要高。
隻是這張玉冠跟柳家向來沒有什麼交往,無事不登三寶殿,柳鵬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果不其然,跟張玉冠寒喧了兩句,柳康傑就把柳鵬拉進了西麵的小屋說道:“你張叔跟我是十多年的老朋友,他今天遇到了天大的難處了,所以要找我來幫忙,鵬兒,這事你一定得盡力啊!”
十多年的老朋友?柳鵬隻能歎息自己老爹耳根太軟,隻是看到張玉冠又是低頭又是低腰,柳鵬就知道自己說服不了自家老爹:“張叔,你跟我爹是老朋友老同僚,十幾年的老交情了,你有什麼事,我一定盡力幫忙!”
“好好好!”張玉冠眼睛又是一亮:“張叔就等你這一句,實際也沒有什麼大事,聽說賢侄出息了,後天知縣老爺提人上公堂,是由賢侄來打這殺威棒!”
柳鵬當即畢恭畢敬地說道:“那都是丁宮丁班頭的賞識,讓侄兒幫忙代掌一回水火棍而已。”
現在柳鵬不敢說這事自己完全說了算,隻要吩咐衛果宣和武星辰一聲,就能決定生死。
張玉冠卻是笑得有些輕薄:“賢侄不要謙虛了,這事可是丁班頭身邊的體已人親口跟我說的,賢侄,看在我跟你爹多年交情份上,幫我一回忙……”
張玉冠的話裏終於顯露出殺機來:“這殺威棒務必用上十三分力道,最好是十四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