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沐風對龍衍本還是有一些疼惜的,畢竟他是自己的弟弟嘛!隻要他道歉,他就會給他一點希望,起碼不用死。龍衍卻不吃這一套,寧肯死,他也不屈服,世界上就是有這樣的人,為一些不當吃也不當喝的叫信仰的東西鞠躬盡瘁。
認真的孩子有人欣賞,窈窕的心中,對他多了一分尊重。
良久,龍沐風閉上眼睛:“殺!”身為帝王,他決定著別人的生殺大權,可是誰又知道,有些事是不得不做。
北倫一咬牙,劍光直指龍衍眉心,情急之下,窈窕大喝一聲:“住手!”幾乎與此同時,外麵殺來一道亮光,直刺北倫後心,迫得北倫連連後退。
定睛一看,竟是歐陽騰。
俊顏含冰,怒目橫眉,救下龍衍以後,歐陽騰的寶劍直衝龍沐風:“狗皇帝,還我天下會兄弟姐妹的命來!”許是被龍衍當初的煽/動所觸動,歐陽騰很激動,他隱藏了這麼久,就是要替天下會報仇。
窈窕剛要上前,被龍沐風一把扯回,龍扇一/擋就迎了上去,兩個人戰到一起,打了個天翻地覆。而龍衍見有/機/可/乘,立刻飛身離去,北倫追了兩步,又回身幫龍沐風與歐陽騰激戰。
“住手!別打了!”窈窕在旁邊大叫,不管是誰,她都不想看到受傷。
歐陽騰卻不停手:“他殺了我的人,我要讓你血/債/血/償!”
北倫道:“不,天下會的人都沒有被殺,隻是躲起來了!”
什麼?歐陽騰一愣,抽回手來,龍沐風的折扇卻直直地衝他胸口拍了過去!隻那麼一瞬間的工夫,歐陽騰口吐鮮血,倒在地上,傷得很重。
窈窕慌忙趕上去扶他起來:“大師兄,大師兄!”
歐陽騰捂著胸口:“這麼說,天下會沒事?”
“沒事,皇上下命令隻是為了迷惑敵人!”北倫上前查看歐陽騰的傷勢,皇上這一下是用了十成的功力,把他的五髒六腑都震得移了位,疼痛不說,元氣大傷,恐怕很難恢複了。
窈窕恨恨地望著龍沐風:“你為什麼下狠手?”她欠歐陽騰的很多,龍沐風即使不幫她還,也不該再傷害,難道他不知道,她跟他是一體的嗎?
“希望這一下能讓他明白,朕的女人是不能隨便動的,即使是假的也不可以!”龍沐風冷冷地望著歐陽騰:“即使是朕平了天下會,他的行為也足夠獲得死罪了,現在,朕已經很仁慈了!”
看他神情冷漠,表情麻木,窈窕簡直不相信他就是曾經那個嗬護她、疼愛她的小哥了。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就變了呢?是因為她的任性無知,還是他已經自動轉向,不再順著她期待的方向發展?窈窕不得而知,她的眼中含淚,顫聲問道:“你要殺了他嗎?”
“把他拖走,生死由命!”龍沐風衝北倫揮揮手,讓他把歐陽騰拖了出去,而他則回到桌台前,繼續龍飛鳳舞。那不是練習書法,而是在寫聖旨,一道道聖旨下去,一起起戰/爭發出,這是關鍵的決斷時刻,他不能分心。
皇宮裏亂成一片,宮外也是一片混亂。
山東境內,龍衍府上,早就埋伏好的官兵一擁而上,把王爺府殺個片甲不留。女人孩子哭聲震天,卻無法阻止殺紅了眼的男人們。一個女仆抱著孩子,哀求殺上來的士兵:“他還是個嬰兒,什麼都不懂,放過他吧!”
可憐的樣子讓人動容,士兵的眼睛微紅,卻還是手起刀落,趕盡殺絕,這是他得到的命令。
怪隻怪他們的主子隻有奪/權的心,卻沒有足夠的能力保護他們,仿佛每次的權力流轉,都要犧牲眾多的生命。他們隻是權力轉移所掉落的塵埃,輕輕一撲,沒有任何痕跡。
一夜之間,王爺府被夷為平地。
而在遙遠的邊疆,方將軍已經與杜軲轆的軍隊戰到一起,雙方拚死搏鬥,各有死傷。杜軲轆的勢力強大,奈何身邊的兵符被牡丹所盜,他能指揮的兵力有限。在雙方激戰的中心,高大全率領了一批高手在搏鬥,他是龍沐風在民間的勢力,所謂的瀟湘館,也不過是他們的遮掩而已。牡丹和鴛鴦都已加入廝殺,若是窈窕知道她們都是龍沐風的人,估計又是一番傷心。
經過了激烈的拚殺,杜軲轆的人已經所剩無幾,望著茫茫大地血流成河,杜軲轆仰天長嘯,自刎而亡。
等到龍沐風獲得全部的戰況,已經是第三天了,這三天裏,他根本就沒有合眼,腦海中充斥著血/腥的打鬥場麵,把聖旨下到需要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