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易無邪(1 / 2)

一眼望不盡的苦竹林,一頭吊睛白額猛虎正在慌張的狂奔,似是被什麼異物給驚嚇了。這猛虎足足有一丈多高,三丈餘長,兩枚利刃一般的犬齒暴露在外,底部牢牢地嵌在血盆大口中,末端則閃著寒光,仿佛可斷世間萬物,令人不寒而栗,其虎爪所踏之處,大地凹陷,山石碎裂。在這苦竹林之中,這頭猛虎乃是當之無愧的霸主,現在怎會如此狼狽?真乃怪事。

竹林的中央,有一塊三裏方圓的空曠地帶,這空地中心有一棟茅草屋,屋內呈現出一道詭異的景象:兩個老人在忘我的博弈,一位美的喪心病狂的女子在坐在一旁,懷裏抱著一塊冰塊,冰塊裏居然有一個嬰兒。理論上很不協調的事物,但不知為何,眼前的一切反而給人一種自然而然的感覺,無論是那茅草屋還是屋內之人,隱隱之間都與周圍環境相結合,渾然一體,就與這周邊的苦竹一般,仿佛生來就是這裏的一部分。

“老雜種,你又輸了,哈哈。”屋內一位老者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這老者臉上有著些許皺紋,犀利的雙目之上有著兩條紫色濃眉,談笑之間,須發皆張,隱隱間更有王霸之氣溢散,讓人心生敬畏。

“死蚯蚓,你若是再這般稱呼我,我就將你的犄角鋸了泡酒,你可以去打聽打聽,我扶風縱橫各大陸無盡歲月,有誰敢對我這般不敬。”輸棋的那位老者卻是全然不顧對麵老者的威嚴,指著他的鼻子,氣急敗壞地吼道。與對麵的老者相比,這扶風卻是別有一番景象,他雖也是滿頭白發,但麵容卻是俊俏無比,其俊美的臉上無時無刻不噙著一抹放蕩不拘的微笑,即使發怒時,也別有一番灑脫。

“你一會兒是鳥一會兒又是魚,不是雜種是什麼。還有,如果你再叫我蚯蚓,那麼我會讓你知道我龍狂和那蚯蚓的本質區別。”這位叫龍狂的老者不屑地說到。

捕捉到龍狂眼中的那一抹不屑,扶風勃然大怒,正待發作,那位女子卻是發話了:“行了,都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老東西了,打了不知多少次,吵了不知多少年了,還沒夠?鬧鬧騰騰的,沒完沒了?再有下一次,你們就都給我滾到屋外去。”這位女子對扶風二人似乎極有威懾力,見她發怒,扶風與龍狂卻是不敢再放肆了。

“我說鳳煌,你為什麼不用你的鳳翎羽給少主做一張床,這樣抱著都抱了這麼多年了,不累啊?”龍狂對著那位女子笑問道。

聽了龍狂的話,鳳煌卻是毫不客氣的答道:“笑話,我累的是整天陪著你們兩個老不死,再者說了,我也不放心把少主放在除我懷裏以外的地方。”

“鳳煌,雜種,蚯蚓你們在聊什麼呢,俺回來了。”伴隨著推門聲,屋外走進一個高大的漢子,這漢子虎背熊腰,身披紫金帥甲,手臂上裸露之處,可以清楚的見到一條條虯龍般的青筋。

“臭猴子,你找死。”幾乎同時的,扶風和龍狂怒吼出聲,正欲出手。

“好了。”鳳煌有些怒了,這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怎麼現在三個男人混到一塊,也這般不得消停,若不是為了少主,說什麼也不願與這三個老不死的呆在一塊。

見鳳煌動怒,三個男的立馬安靜了。

“穹霸,你又幹嘛去了?整天不得消停。”見他們安靜下來了,鳳煌才向那大漢問道。

“屋裏悶得慌,俺不會下棋,你又不讓我抱著少主玩,無奈之下,我就隻能出去外麵找些樂子了,路上又遇到那隻小老虎了,我就挑逗了它一下,哪隻它一溜煙跑了,著實無趣。”穹霸看著鳳煌委屈的說到,就像一個放錯的孩子在向長輩認錯一般,配上他那威風凜凜的帥甲,不得不說這是一個怪異的畫麵。

“以後不要隨意出去了,暴露了行蹤,你擔待得起嗎?”

“知道了。”

三個人裏麵,穹霸是最令鳳煌頭痛的,穹霸的本體是神獸朱厭,主伐戰,可自家朱厭不知怎麼回事,一點沒有朱厭該有的霸氣,和個長不大的孩子似的貪玩,說了聽,聽了不改。

三男一女在茅草屋裏開始了簡短的交談,忽然鳳煌臉色大變,急聲道:“不好,少主要出世了。”此話一出,龍狂他們三個也是大驚失色。

“快,屏蔽天機。”鳳煌這下真的急了,這少主出世的也太突然了,沒有一點征兆,若是她感應的晚了一步,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龍狂、扶風、穹霸三人也是絲毫不敢怠慢,他們三人以三才方位將鳳煌和嬰兒圍在中央,合力施法,瞬息之間靈力便形成了一個金色的保護罩將鳳煌保護起來。而反觀鳳煌,她全身卻是已經燃起了青色的火焰,這火焰是從鳳煌體內往外燃燒的。一炷香之後,青色火焰已經將鳳煌和冰塊都包了起來,形成了一個火繭。隨著時間的流逝,冰塊漸漸地融化,鳳煌的青色火焰也慢慢變淡,待的火焰熄滅,冰塊亦恰好完全消融,不得不說,鳳煌的這份控製力真是讓人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