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我出生那天,百鬼封城,父親為了殺出一條血路而喪生了,我家祖上是斬靈師,靈就是那些小鬼小妖,而我命格不好,我的出生,讓全城的人都給我陪了命,後來我被人撿了去,那個人就是我的師父。
師父是一個兩百多歲的人,村裏人都說師父是天上的神仙,因為犯了戒被打下凡來,這點我是知道的,師父兩百多歲還總是喝酒,尋歡作樂,被貶下凡來也是應該的,這是師父對我說的。
師父是鬼仙,是一名副其實的鬼仙,師父說我命格不好,生辰八字都極符陰辰,師父還說我是斬靈師的後人,因為我上輩子造的孽緣太深,這一世讓全城的人為我喪了命。
我問師父什麼是斬靈師,他隻跟我說斬靈師是很了不起的職業,而我是陰辰的人,也算是個鬼了,後來,我聽村西那邊的老頭說斬靈師是專門捉鬼收妖的,就好比道士一樣,可又淩於道士之上,可笑的師是我就師陰辰鬼,鬼怎麼能殺鬼呢?
我無名無姓,是師父從靈城撿回來的,師父說他是正好到靈城尋人,沒料去的時候,滿城旎氣,而我被我的爺爺護在身下,我覺得這似乎是師父在講故事,因為這些事在我聽來是極其不和實際的。
我怎麼可能相信師父的話,隔壁李大娘說我可像我師父了,當時我以為她是說我長得像我師父,未曾聊到她是說我的鄙性像我師父,我便跑去問師父,為什麼我不是他的孩子,師父隻說他是天宗道的人,是不可以幹涉紅塵的。
我問師父有沒有心愛的女子。師父不做聲,轉身走進了屋裏。晚上打更的時候,我聽見一聲悶響,翻過身來看見桌邊的老人,身上披著一件白袍,倒在桌邊,桌上的蠟燭紅油凝結暈開,借著月光可以看見桌上還有幾壇酒瓊。
那酒我聞出來了,是他自己釀的五蘊酒,對修為是有幫助的,當然是極容易醉的,我看著桌上的酒罐少說也有三四壇了,我光著腳丫子跳下床來,聽見他嘴裏念叨著什麼,聽得不是很真切,好像是什麼‘霜瓊’。
師父不知怎麼的,一個重心不穩倒在地上,眉頭皺皺的,我拚命忍住笑,很沒有良心的踢了他幾腳,這也不能怪我,誰叫他老叫我罰跪呢,結果就是,我還在被窩裏做著我的春秋大夢,冷不丁的就被師父擰了起來。
我揉了揉鬆腥的眼,看見師父蒼老的臉上一半都是灰土頓時就樂了,笑得在床上直不起腰來,師父正準備打我時,我躲閃著喊了聲‘霜瓊’師父的臉色頓時就陰了下來,揮了揮袖,轉身走了出去。
從後,我再也不敢提‘霜瓊’兩個字了,那是師父的禁忌。
五歲那年,是我第二個生辰,陰辰人五年才能過一次生辰,所以這是我第二次生辰,辰逢陰年,而我恰恰是生在陰年,師父說我跟鬼有段孽緣,我是十分讚成的,定是我上世搶了他輪回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