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剛才還打的激烈的伏擊戰,轉眼就沒動靜。
今天晚上這場伏擊戰,尚力不知從哪得來的消息,說今天午夜有一隻八路軍小分隊要回太行山路過邯武路,就這樣,他就命令龜本派人截殺。龜本不能親自臨戰,他就派侯二鬼帶著二叔廖三這些偽軍來截擊八路軍小分隊。
龜本本想運用八路軍伏擊他的戰術,來個反其道而行之截殺這支八路軍。用他的話講,這叫以華治華——用中國人消滅支中國人。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侯二鬼打了不到十分鍾,就被江排長和父親他們前後夾擊打得一敗塗地,轉眼間潰不成軍,他也倉皇逃竄。
。。。。。。
天已經快亮。龜本的指揮部傳出“啪啪啪”的掌聲,這種掌聲不是歡迎的掌聲,而是掌臉的耳刮子聲。
“八嘎!”
“嗨!”
“八嘎!”
“嗨!”
這是龜本的怒罵聲,應聲的侯二鬼。隻見龜本麵目猙獰,怒不可遏。
侯二鬼滿臉傷痕,好像倉皇逃竄被莊稼劃的,他像個晚輩見了長輩站的筆管條直,大氣不敢出,隻一個勁兒地“嗨”。
龜本又在打罵侯二鬼。不用猜了,這次伏擊侯二鬼不僅沒能把過路的八路軍小分隊一舉消滅,反而被身前背後兩股力量打得丟盔卸甲倉皇逃回來,皇協軍傷亡慘重從而激怒了龜本。
“來人,拉出去槍斃!”
龜本打夠了,也罵夠了,似乎還不解氣,於是大喊一聲,要槍斃侯二鬼。
侯二鬼一聽要被槍斃,嚇得“噗通”跪倒在地上,“大佐饒命,大佐饒命,不是我無能,而是八路太厲害,況且在我們正狙擊土八路的關鍵時刻,西邊又突然殺出殺鬼閻羅,我實在頂不住啊,所以,所以。。。請。。。請,請閣下看在我跟您從東北遠道而來,又鞍前馬後跟您這麼多年的份上,懇請大佐饒卑職一命啊。”
“八格牙路!你的,就該死啦死啦。”龜本並沒有被侯二鬼的哭饒求得心軟,他瘋了一樣抓起桌上一遝子文件砸到了侯二鬼臉上,怒聲吼道:“說,你是怎麼指揮的?”
“我。。。我,我。。。”侯二鬼捂著被砸的火辣辣的猴兒臉張口結舌,他吞吞吐吐還想把心裏的委屈講出來,但一瞅龜本怒不可遏的肉疙瘩臉,嚇得嘎巴了幾下嘴,不敢再往外說。
指揮部充滿了恐怖,恐怖的仿佛一座可怕的墳墓,陰森森地彌漫著幽暗的空氣。
院裏,二叔,廖三這些帶“長”的都站的筆管條直,誰也不敢說話,偷偷相互張望,隻有黑乎乎的臉上,似乎在向龜本訴說著這場伏擊戰的遭遇。
龜本餘怒未消,兩手掐著腰氣呼呼地走出指揮部,站在台階上望著二叔和那些丟盔卸甲的偽軍班長,臉上的肌肉不停地抽搐,久久沒有說話。看得出來,龜本是被這次伏擊戰的失敗給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