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原來是幹那用的。”二叔也不知道草上飛說的對不對,隨後又問:“草上飛,那個東西叫啥名兒?”
草上飛一抹腦袋,嘿嘿一笑,說:“俺不知道。”
三妮子剛要說話,站台邊上一個屋子裏出來一個穿鐵路服裝,手拿紅藍兩色小旗兒的人,映入了他們的視野;
隻見那人急匆匆來到另一條道岔,兩手一板道軌外邊一個半人多高的轉向拉杆,道軌“歘——”立馬分開,跟另一條導軌並在了一起。
“那玩意兒就是分道用的,恁看見沒?它還能來回移動呢。”二叔說。
草上飛挖苦取笑二叔說:“剛才不是跟恁說了嗎,那就是專門分道用嘞,恁才反應過來?”
二叔沒有反駁草上飛,而是目光炯炯地注視著那個鐵路工人,看了幾秒,剛要轉身離開,突然一聲汽笛長鳴,隨後就見一列火車冒著灰黑色的煙,風馳電掣一般從北邊開過來。
草上飛,三妮子看見一列火車從那個被鐵路工該換過道口的導軌上飛馳而過,又瞅瞅二叔那雙眼神,兩個人不由得露出一絲沉沉的冷笑,心說,好你個張鐵錘,原來恁不是讓俺們看景兒,而是另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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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有財,你們的,看什麼,趕快卸車。”後邊傳來木村半生不熟的中國話。
三個人扭頭看見木村,不敢再看了,相互瞅了一眼,於是急忙答應一聲,挽起袖子下手卸車。
木村在卸車現場像個安全監督官一樣,東瞅瞅西看看,並一再囑咐,要小心,千萬不能把燃油撒漏出來,更不能抽煙見明火。
盡管木村說的已經很清楚了,不讓抽煙,然而就有人有目不睹,有耳不聞,偷偷躲到車皮下像個神仙似得,往車皮下一張草苫子上一靠,翹起二郎腿哼著小曲兒,優哉遊哉地吸上了煙。
三妮子眼尖,他一看抽煙的人是蔡狗子,鼻子暗暗哼了一下,心說,狗日嘞蔡狗子,恁敢吸煙?看木村咋收拾你!三妮子想到這,有意無意地衝著木村喊了一聲,“有人抽煙啦。”
“八嘎!”木村一聽有人抽煙,“唰!”驚了一下,跑過來就問三妮子,“誰在抽煙?”
三妮子不慌不忙,用眼一斜楞車皮底下的蔡狗子,手還小動作指了指蔡狗子,那意思,抽煙人在那兒呢。
木村順著三妮子手指的地方望去,一眼看見蔡狗子躲在車皮地下,像神仙似得正有滋有味地一口接一口抽煙。木村氣壞了,他沒吭一聲,大步流星來到蔡狗子跟前“咚!”起一腳踢向蔡狗子。
“呦,媽呀。”蔡狗子驚叫一聲,他似乎沒料到木村會給他狠狠地來這麼一腳,被踹了個仰八叉,一頭撞到了鐵軌上,後腦勺發出“砰”一聲悶響,疼得蔡狗子捂著後腦勺,也沒看誰踢得他,張嘴就要罵,但抬頭一看,木村。
木村忽閃著一隻獨目,手握著東洋刀,“八嘎!蔡狗子,你的,為什麼要抽煙?難道沒聽清我說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