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聽說隻要真心抗日都能入黨,立刻嘩然了。
三妮子頭一個站起來要求入黨。
三妮子率先要求入黨,別人還沒吱聲,大舅那三角眼就穩不住了,冷冷地瞥了三妮子一眼,眼縫裏擠出一絲鄙視的目光說:“三妮子,恁慌啥?俺跟俺姐夫這麼近的關係還。。。還沒入呢,恁。。。恁一個外姓憑啥入?”
“咋啦?”三妮子一看大舅又開始那他的身份說事,要排除異己,馬上就不高興了。他心裏清楚,大舅顯然是再給他上眼藥,那他能幹?三妮子好歹也是個練武的,他焉能被大舅說的如此的讓他在眾人麵前丟人,“呼”站起來就跟大舅嗆嗆。
大舅本來就不是個吃幹飯的,一看三妮子要跟她幹仗,“騰”也站了起來,說著就往三妮子跟前擠,“咋啦,說恁不對?”
二叔一瞅兩個人又要大打出手,當即就低低的聲音嗬斥道:“都住嘴!”
看得出來,二叔害怕這種場合有吵吵聲引來外人偷聽,所以氣憤地就把桌子一拍,說:“看恁一個個啥樣兒?恁都慌啥?俺這個老革命還沒入黨,恁憑啥入?”
二叔這麼一拍,立刻把幾個小年輕人鎮住了,相互瞅瞅,誰也不敢再說話。
屋裏短暫的鴉雀無聲。
正在屋裏也雀無聲之時,包子突然說“有人!”
隻見包子兩隻耳朵忽閃了兩下,似乎聽到了什麼異常聲音,往窗外瞅了一眼黑乎乎的天,小聲說道:“院牆上有人偷聽!”
嗯?父親一聽有人偷聽,慌忙一擺手,讓三舅把牆上的黨旗摘下來藏了起來。
二叔側耳聽聽似乎還真有動靜,隻聽村公所牆頭上有“吧嗒,呼啦的響聲,雖然聲音不大,但聽得很清楚,並且還隱隱約約能聽到說話聲。
二叔知道,在牆頭上偷聽的人一定不是好人。於是他靈機一動,一把拉過三妮子,在他耳邊嘀咕了兩聲,而後突然在三妮子屁股上猛踢了一腳,把三妮子一腳踹到門外。好懸沒像他叔叔馬二流子一樣,磕掉大牙。
三妮子還沒有完全理解二叔這一腳究竟啥意思,加之他沒有思想準備,二叔這一腳踹到他屁股上,“蹬蹬蹬”踉蹌著就摔倒了天井當院。
不過,三妮子反應還挺快,他領會到二叔這麼做一定是做給牆頭上的人看的。於是他爬起來摸著屁股跟頭把式地就往大門外跑。
二叔在後邊一邊追一邊罵:“好小子,就恁那德性還找女人,恁也不看看恁啥德行,恁有錢嘛恁?還找女人,看俺今兒不把這事兒告訴恁娘,讓恁爹娘非打殘恁不可。”
二叔的罵聲很快消失了,兩個人來到一個黑暗處偷眼往牆上觀瞧。
借著月色的光亮,牆上果然有兩個人鬼鬼祟祟的人探頭縮腦還在往遠離窺視。兩個人以為二叔,三妮子沒有發現他們,還在嘀嘀咕咕小聲說話。
二叔耳朵也好使,他從兩個人嘰嘰咕咕的說話聲中一聽就聽出來了,這兩個人一個是蔡狗子,一個是小野,二叔對這兩個人的聲音再熟悉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