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蘭蘭還是沒有接,依然是那副疑惑的神態。
廖三急了,一擺手,“蘭蘭,你就接著吧。”
蘭蘭一看廖三有點不高興了,這才有了動作,隻見她搓了兩下手,羞澀地把衣料接在手裏。
盡管二叔說不餓,但廖三還是弄了幾樣小菜,非要跟二叔喝兩盅。
今天的場景讓廖三無比的感動,自從他當上皇協軍班長,還從來沒有人這樣高看他一眼,更沒有那個人讓他在母親和妹妹麵前讓他露臉。
盛情難卻,二叔再見外,廖三恐怕就要不高興了,所以他隻好客隨主便,一笑落座。
二叔把那壇子清酒蓋子“砰”打開,還沒往碗裏倒,清酒的特有的濃香味道頓時彌漫了整個屋子。
“嘖嘖”,廖三嗅著酒味兒,晃著腦袋:“嘿你別說,小日本兒清酒配方不知怎麼弄得,聞著也好,喝著也不賴。”
廖三對清酒的誇讚,一下子拉近了兩個人的距離,兩個人一喝上酒很快就成了知己,雖然開始雙方都還心照不宣,誰也不敢跟對方說實話,但經不住推杯換盞,你敬我我敬你,沒一會兒,二叔就把廖三灌得又像兩年前的一天上午,在孟莊酒館請他喝酒,打探彈藥庫那樣,把廖三灌的“啪啪啪”往外直掏心裏話。
這一聊,二叔終於相信他之前的判斷,廖三還真是為了混口飯,不得已才跟龜本逢場作戲應付差事。
不過,說著說著,廖三突然問:“我說老二啊,那天晚上襲擊崗哨和刺殺伊藤次郎,是不是你幹的?”
“這個。。。”廖三“當啷”突然冒出這麼一句,仿佛冷鍋冒熱氣,把二叔嚇得“忽冷”一身冷汗,隨著也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凝視著廖三,不知廖三是有意試探他?還是真的知道了此事?
廖三所說的襲擊崗哨就是他在沁河橋頭的哨卡,那天晚上,龜本為了迎接他的同學,日本著名考古專家伊藤次郎,在他的指揮部舉行了養個表演。
也就在那天晚上,二叔帶著殺鬼閻羅隊的弟兄端掉了廖三的哨卡,讓他狼狽逃回孟莊,把龜本氣的好懸沒有上房揭瓦。
還就是那天深夜,二叔帶著草上飛,三妮子潛入指揮部,刺殺了考古專家伊藤次郎,挫敗了岡村寧次準備盜取北響堂寺石像的計劃和陰謀。
再說二叔,也不白給,短暫的緊張之後很快又沉穩下來。
這些年的對敵鬥爭經驗告訴二叔,不管廖三是不是在打探他,但有一點,絕對不能承認。想到這,二叔淡定地一笑,說:“廖班長,說啥呢?咱就是一個踏踏實實做生意的老百姓,恁不知道?襲擊皇軍。。。恁就是借個膽子咱也不敢呐,你這話要是讓龜本聽見,第一追你個知情不報罪,第二個追俺個刺殺皇軍罪,那還了得,”二叔說著,連連擺手說:“可說不得,可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