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龜本“噌”站起來,不顧一切地問麵前的人,“發生了什麼沒情況?”
“我。。。我們的哨卡被。。。被殺鬼閻羅給端了。”
“哨卡被端了?”龜本一聽哨卡被端了,臉上立刻變色,他怒目圓睜,勃然大怒,“八嘎呀擼!”
父親在台上正忙乎,聽到台下一陣大亂,就是一驚,目光“唰”就落到了台下,當他落到驚慌失措人的臉上,這才看清,原來是廖三。
隻見廖三就像被狼攆了一樣狼狽不堪,帽子也沒了,鞋也跑丟了,後邊跟著幾個偽軍也是丟盔卸甲狼狽不堪,滿臉驚嚇之色。
“怎麼回事?”龜本擠出人群來到廖三麵前,一把揪住廖三的前襟,問了一聲,不過,他在問話的同時,忽然又覺著褲襠熱乎乎濕漉漉的。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又被突如其來的突發之事嚇得尿褲子了。但他顧不上褲襠裏的事,又問了一遍:“廖班長,你的快說,究竟怎麼回事?”
廖三似乎還沒有從驚魂中沒有出來,說話也不連貫,臉上那些滿臉恐懼之色。
董占彪急了,上來“啪啪”就給廖兩個耳光,罵著說:“他媽的!到底怎麼回事?你哆嗦個蛋呐。”
“啊。”董占彪這兩巴掌還真管用,廖三一激靈,仿佛從雲霧中清醒過來。他緩了緩神兒,是怎麼,怎麼,怎麼回事,把哨卡被端的經過跟龜本詳細說了一遍。
現場的人一聽殺鬼閻羅端了哨卡,立刻亂了起來。
演出隻進行了一半兒就被廖三攪了局,龜本哪還有興趣看演出?他瞅了父親一眼,木村過來讓秧歌隊收場回家。父親一聲招呼,大夥帶著鑼鼓家什就出了指揮部。
究竟咋回事?別人不知咋回事兒,父親可知道,不然,他不能樂著回家 。
原來是這麼回事。上午,父親聽說龜本要為一個遠道而來的鬼子考古專家接風洗塵,要在指揮部讓父親他們給他們表演秧歌。雖然當時他不願意給日本鬼子表演,但他忽然想起廖三所說的那個考古專家,搞不清所謂的專家是幹啥的,不過他能猜出來,這個專家不會幹啥好事。
想了想,父親最後還是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趁秧歌隊到孟莊據點演出的機會,派二叔帶著殺鬼閻羅隊的弟兄端掉廖三的哨卡。
一切進行得很順利,二叔帶著殺鬼閻羅隊一出手,短短十多分鍾就解決了戰鬥,打死了那四個鬼子兵,但給廖三和偽軍們留了活命。
這是父親的安排,一是專門讓廖三帶著偽軍回孟莊給龜本報喪,二是不殺偽軍,畢竟他們都是中國人。就這樣,廖三丟下哨卡,也顧不得收拾四個鬼子兵的屍體,忙忙如漏網之魚倉惶逃回孟莊。
。。。。。。
再說秧歌隊,從孟莊出來,興高采烈地往回走,還沒到橋頭,老遠就能聞到帳篷被燒焦的糊味兒。
離橋頭還有幾步遠,一片狼藉映入秧歌隊視野,盡管帳篷還在呼呼冒著煙,但已經被二叔放火燒得隻剩下一堆灰燼。
四個鬼子兵的屍體躺臥在不同的地方,也都早已絕氣身亡,槍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