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錘,咱留幾匹吧,”大舅冷不丁冒出一句話,他興衝衝地說:“騎著它殺鬼子。。。”
“滾你個大肚漢,淨想好事,”二叔被大舅這句不動腦子的話搞得哭笑不得,他訓斥大舅說:“恁小子不想活啦?這馬你也敢留?”
大舅板著臉說:“恁當初不是。。。不是答應給包子三妮子他們每人弄匹馬騎騎,這俺就不能。。。”
二叔顧不上跟大舅嗆嗆,這時候,三妮子,包子,草上飛也都翻過勁兒來了,他們這才知道,二叔是在糊弄他們。
其實,稍微動動腦子就不難想到,二叔所說的馬駒子那可都是穀口的,別說二叔不是給他們準備的,就是給他們每人一匹,他們敢騎嗎?一個小小的沁河村騎著東洋馬,你不想活了,啊,你盜竊了日本人的馬,在村子裏招搖過市,你長幾個腦袋?
閑言少敘,二叔讓大夥趕緊把所有的馬韁繩連在一起,來到江排長麵前。
江排長接過二叔手裏的領頭馬,然後看了大夥一眼,說道:“張村長,有財,情況緊急,我不便多滯留,咱們後會有期。”
江排長說完,麻利地撩腿上了馬背,一揮手,二百匹馬在他和三妮子,包子,草上飛的引領下,像出征的勇士沿著田間小路向西“嘩嘩”而去。
二叔望著遠去的馬群,心裏的一塊石頭落了地。隨著遠去馬蹄聲漸漸消失,二叔瞅瞅一個個還在酣睡的鬼子兵,就跟父親嘀咕了幾句。
父親答應一聲,便去了夥房。
有人要問,藤木和鬼子兵吃了野豬肉,為何呼呼大睡起來?告訴你,二叔在野豬肉裏下了迷魂藥。
說實話,如果對文明社會來說,二叔這樣的做法也許是一種不道德行為,但對於這些滅絕人性的日本鬼子,二叔和父親這樣做不但不是對人性的褻瀆,還是一種懲惡揚善的義舉,因為日本鬼子是一幫不懂人性的禽獸,他們不配稱文明之人,對他們隻能反其道而行之,用仇恨的兩手對付罪惡的仇人就應該這樣。所以二叔心安理得地給藤木他們。鬼子兵吃了摻有迷魂藥的豬肉,能不昏睡過去?
再說藤木,不知酣睡了多長時間,昏昏沉沉才醒過來,他睜開惺忪的睡眼,盡管頭疼的要命,但還是老想睡覺。
“嗯,馬駒呢?”迷迷糊糊中,他們忽然發現馬廄裏發生了變化,馬駒們的身影一個也沒有了。藤木頓時困意頓消,驚慌著喊叫起來,“我們的馬駒怎麼沒了?我們的馬駒怎麼沒有了?”
突然發現馬廄裏沒有了馬駒子,藤木的腦袋“嘎巴”霹雷一般就炸的什麼都醒過來。他瘋了一般叫喊起來。
他剛向往馬廄跑,忽然發現地上散亂的馬蹄印;
再瞅瞅養馬場大門,四場大開;四個牆角的崗樓沒有一個士兵站崗。
望著空蕩蕩的養馬場,刹那間,藤木什麼都清醒過來了頓覺頭暈目眩晃晃悠悠就想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