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董大隊長,恁說嘞這叫啥話?俺裝啥糊塗?”剛才那一刻,父親已經想好了對策,所以,當他看到董占彪拿大話壓他,立刻很淡定地回擊董占彪說:“俺這不正在忙著別人家的喪失,龜本大佐突然來了讓俺看這個,俺能不看?看不明白俺能不問問?”
董占彪被父親說的尷尬了一下,“啪啪啪”道出了實情。
“張村長,你的說,這究竟怎回事?”龜本陰冷的目光裏射出兩道可怕的光線。
麵對龜本突然追來,和他的質問,父親雖然心裏明鏡似得,但他還得裝出龜本誤解的樣子說:“啊,龜本大佐,恁是懷疑偷襲你們啥地方來著?啊對,哨卡,莫不是恁懷疑是俺幹嘞,對不?”
侯二鬼信誓旦旦地說:“這東西幾年前就在你們村出現過。你說,不是你們幹的,難道還能是別人?”
侯二鬼要把屎盆子硬往父親頭上扣,父親焉能服他?頓然惱怒了,喊著冤說:“龜本大佐,恁聽俺說,那次在俺村有這東西。。。很有可能,是八路或者是土匪打嘞,他們肯定看到你們有槍,想弄恁幾條槍。他們做嘞事兒,咋能跟俺有關係。。。”
“張村長,這東西明明就是你們村某個人的,你還不承認?”木村一邊說話,一邊眼睛不錯縫地盯著父親,似乎想從父親的臉上察出蛛絲馬跡。
父親這幾年也久經考驗,他哪能被木村咋呼住,他頓時蹦跳起來,氣呼呼地說:“龜本大佐,俺是啥人恁不是不知道。這些年,俺幹過對不起皇軍的事兒沒?恁知道,俺開了酒廠,第一窖酒送給恁讓恁品嚐,俺還不算高看恁?恁在村裏打聽打聽,俺高看過誰?也就是恁龜本大佐有這個麵子,讓俺高看一眼。。。。。。”父親說著,一指西邊掛滿了擺翻幡的靈棚,“大佐恁看,俺這兩天連家裏的活都顧不上打理,一直忙著給老謝家辦喪事,忙得腳打後腦勺,哪有時間去幹恁說嘞的那個。。。啥?啊,襲擊哨卡,那根本不可能。。。。。。”
父親急中生智說的一番話讓龜本似乎聽的頓時有點發蒙,他的腦海裏似乎又閃現出,父親給他送第一窖日本清酒的那一幕。。。。。。。龜本望著父親委屈的一張臉,沉默了好半天,他不知道該相信父親?還是不管怎樣先把父親抓起來再說,就見龜本猶豫不決。
正在這時,亂哄哄的人群中,突然露出戲班班主那張焦急而又緊張的臉,他也不看龜本一行人,而是張口就問:“張村長,下一個準備唱啥呀,恁也不跟俺吱一聲,俺的人可都在等著嘞。”
父親一看戲班班主,不耐煩地就擺手說:“孫班主,戲不唱啦!”他說著,一指龜本,“這兒這不有麻煩事兒了,不唱了。”
班主驚詫地問:“啥麻煩事兒?”
父親又一指龜本,“還唱啥呀?這不人家龜本大佐說俺襲擊了他嘞哨卡,俺正著急呢,孫班主恁說說,俺一個窮老百姓一沒槍,二沒人,這咋能跟俺扯上了,俺跟大佐咋說了半天,可人家龜本大佐就是不相信俺。這不,還再追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