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父親加入二叔的殺鬼閻羅隊,他也開始關注路上的情況。因為,想報仇就必須得找機會,不能明著到孟莊跟龜本幹。所以,公路上的行動就成了他們唯一的選擇。
通過幾天的摸查,父親弄清了日軍出行的規律,龜本的運輸馬車每隔三兩天就會從武安,涉縣滿載各種物資往邯鄲城跑一趟。雖說具體時間點兒不能完全掐準,但他估摸著,今天會有小馬車回來。
二叔說:“大哥,以後恁明著是咱村的村長,暗地裏卻是咱殺鬼閻羅隊的首領。今兒路上恁就甭去了,在家坐鎮,俺們幾個去就行。。。”
“對,有德哥,恁就甭去了,恁這個瓢把子在家坐鎮就行了。”三妮子說。
父親撲哧樂了,“三妮子兄弟也學會土匪那一套了,還瓢把子。恁既然讓俺當這個瓢把子,那俺就更應該去,不然,俺不放心。”
“嗨呀,沒事兒大哥,”二叔搶過話茬說:“恁還不相信俺?到時候俺見機行事,能劫就劫,不能劫就騷擾狗日的日本人一回。”
一直沉默不語的草上飛臉上一直沒有任何表情,他光聽,不說話,當看到二叔和三妮子說的如此幹脆,就有不同看法,因為二叔不讓父親參加,而殺鬼閻羅隊沒有父親的參加似乎擔心不保險。別看草上飛言語不多,但他心眼兒不少,剛才他忽然又想起了他的上幾次的失敗,日本鬼子那個厲害勁時至今日他還曆曆在目,那可不是好對付的。可他又害怕他說出他的想法,二叔會不同意,於是便借著今天跑肚拉稀為由,說他不能去了。
包子也不傻,他看穿了草上飛心裏的小九九,知道他在跟他們這些人耍心眼兒,就衝著草上飛的背影,憤憤地說:“呸!啥人呐,不去就甭去,看他德行?高傲個蛋呐!他以為他是誰?他不就是個草上飛?那還是自己封的,離了他那個臭雞子兒咱還不做槽子糕了?”
郭老大高音喇叭一般的聲音大聲接著說道:“鐵錘,看見沒?草上飛啥玩意兒?有啥了不起嘞,不就是會點兒拳腳,還傲上了,呸,半吊子!”
父親考慮到他是村裏的村長,成立殺鬼閻羅隊的事又是悄悄的,這事能小點動靜就小點兒動靜。所以,他就聽了二叔和三妮子的話就沒有參加。也就是父親太相信了二叔他們的能力,所以,這次險些出了大事。
因為前兩次偷襲得很順利,這回二叔他們又來個老牛吃回頭草,依然選在了黃家磚窯。就是因為二叔這次錯誤的選擇伏擊地點,才導致了這次偷襲失敗,同樣險些丟了性命。
話不多敘,幾個人又像往常一樣等著小馬車過來。這次行動,宋老師因為生病,也沒參加。就他們幾個小哥們兒上陣了。
公路上這會兒行人稀少,看不見幾個人,二叔他們隱蔽好之後,邊開始耐著性子等著。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正當幾個人等的開始急躁之時,突然,東邊的公路上傳來摩托車馬達聲的聲響,眾人一瞅,過來兩輛摩托車,車上都架著歪把子機關槍,風馳電掣一般從他們麵前駛過向西而去。摩托車上兩個熟悉的麵孔映入二叔眼簾,雖然他沒看清那人正臉,但從那人的側麵看,好像一個是董占彪,一個是廖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