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咱回頭得再說說草上飛,他是怎樣發現二叔的槍?又是怎樣盜走的?
原來,那天晚上草上飛吃過晚飯準備到河邊練功,當他剛走到河邊,突然看見二叔,三妮子,包子夜色下從西邊過來,每人扛著一個長長的東西興高采烈地進了梅兒家。草上飛好奇,就跟了上來,等二叔一進梅兒家,他瞅瞅周圍沒人便一縱身躍上房頂,趴在一戶人家的房上往梅兒院裏窺視。當二叔他們把包裹槍的衣裳打開,草上飛一看是槍,頓時驚得舌頭吐出多長。他一直盯著四個人把槍藏好,二叔回到前院,就以最快的速度下了手。臨走還在牆上“唰唰”寫了四句藏頭詩。
再說二叔,他氣呼呼地罵著就去找草上飛。
父親怕二叔跟郭宗昌再打起來惹出是非,就在後邊喊:“老二,恁給我手老實點兒,再給我再惹事兒,看我不剝了你的皮!”
此時,草上飛正在家裏摸著三條槍高興,突然,大門外有人罵街,叫喊著讓他出來。草上飛急忙把槍藏起來,跑出來一看是二叔。二叔正站在他家門前罵聲不止,大有要把他家掀個底兒朝天的架勢。
二叔一看草上飛出來,用手一點,“姓郭嘞,恁他奶奶的算啥玩意兒?”
“恁憑啥罵俺?”草上飛問。
二叔說:“憑啥?恁裝啥大瓣兒蒜?恁不知道恁幹啥啦?”
草上飛一聽二叔讓他自己說,他心裏自然清楚,但他馬上就轉移話頭,“張鐵錘,咱兩家素來有冤仇,大晚上的,恁在俺門前咋咋呼呼,恁是狗啊?”
“恁才是狗呢!”二叔看到草上飛揣著明白裝糊塗,就罵:“龜孫子,恁少廢話,恁要是個站著尿尿的爺們兒,就要敢承認恁偷了俺的槍。”
“槍?啥槍?”
“呸!裝個蛋那你!”二叔瞅瞅周圍沒人,低聲說:“三條槍。”
草上飛沒想到二叔來的這麼快,就想毛爪。但他短暫的慌亂之後馬上又沉穩下來,望著二叔,冷冷地說道:“沒見過,恁也沒給過俺。”
“嘿,俺說恁還死豬不怕開水燙,是吧?是騾子是馬就牽出來溜溜!”二叔說著,“噌——”竄上台階,伸手就要揍他。
草上飛一看二叔要跟他來真的,急忙用手一擋,“慢,張鐵錘,想要槍是吧?可以,不過,俺的跟你比比武藝,贏啦,槍,你拿走,輸啦,槍,歸俺,咋樣?這公平吧?”
“不公平!二叔看到草上飛偷了自己的槍,居然還有臉跟他提條件,伸手又要動手。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說話聲,兩個人一看有人過來,誰也不再吭聲,四隻眼睛對峙起來,直到那人從身邊走過,二叔這才說道:“行,恁說上哪兒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