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準了,隻聽槍聲一響,頭輛車上趕車的鬼子兵沒吭一聲,像個裝滿糧食的麻袋,“撲騰”一聲便應聲栽於馬車之下,摔到了路上。
幾個鬼子兵被突然響起的槍聲嚇了一跳,立刻驚慌起來。其中一個用日語大喊,好像在說,有人偷襲,有人偷襲。
幾個鬼子兵急忙拿槍四處尋找打槍人。但由於沒有找到目標,幾個鬼子兵不肯罷休,端著槍像賊一樣,開始到路邊的荒草去搜尋。
這時,二叔又看準一個鬼子兵,“啪”,又一發子彈射過去,快要到他麵前的鬼子兵又應聲栽倒。這回,鬼子兵終於看見了目標,隻聽鬼子小頭目一指草叢中蒙麵的二叔“哇哩哇啦”地大喊,又好像在說偷襲之人在那裏,追上去抓住他。
二叔正為打死兩個鬼子兵得意,沒有注意到一個鬼子兵已經從他側麵摸過來。黑子目光銳利,發現了即將撲上來的鬼子兵,隻見它,“嗖——”一躍身竄了上去,一口咬住了那個鬼子兵的手腕,甩著頭就上了鬼子兵的身上。鬼子兵沒想到,在這片荒草地裏二叔還帶著狗,頓時暴跳如雷。那個受傷的鬼子兵疼得“啊”慘叫起來,撒手扔了槍。
鬼子頭目命令其中兩個鬼子兵向黑子開槍射擊,咋呼道“打死它!打死它!”
其他的鬼子兵餓狼一般衝過來抓二叔。二叔本來還想多殺幾個鬼子兵,可一看鬼子兵衝上來,眼看就要被生擒活拿。這時,他才慌了神兒。情急之下,他一打呼哨,黑子兩耳一豎,聽到主人在叫它“扯呼”,立馬丟掉鬼子兵,隨著二叔鑽進了一片莊稼地。
鬼子兵不甘心放走二叔,一邊跳溝越樹追,一邊“哇哩哇啦”地喊叫。他們哪能追上二叔,二叔是練武之人,腿腳好的很,隻見他施展陸地飛騰法,“蹭蹭蹭”一會兒就沒了蹤影。鬼子頭目一看二叔沒了,還以為他藏到了莊稼地,於是就在原地搜。
然而,鬼子兵在莊稼地裏深一腳淺一腳搜了好一會兒,也沒能看到二叔和黑子的影子,最後,隻好命令鬼子兵停止追擊返回馬車邊,把不知死活的兩個鬼子兵抬上馬車回了孟莊。
二叔躲在遠離公路的土丘上,望著小馬車,恨恨地罵道:“狗日的日本鬼子,你們等著,小太爺兒跟你們沒完!”
雖然二叔今天沒打死一個鬼子兵,但他心裏也很滿足。他哼著小曲兒,領著黑子回了村。
天很晚了,父親端著一碗稀飯,兩個窩頭來到二叔屋裏,把碗往桌上一放,沒好氣兒地說:“餓了吧?”
二叔正在用一根香頭兒往自己的左臂上燙著“香疤”。他已經給自己立下一個規定,每殺一個鬼子就在左臂上燙一個“香疤”,讓這條胳膊替他記住,從現在開始他究竟能殺多少鬼子。
二叔看也沒看父親,說了兩個字:“不餓!”說完,拽過一條被子把頭一蒙睡起了大覺。
父親坐到椅子上,說:“你還賭氣,你有功還是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