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長恭回頭一看,頓時一驚,隨機露出喜色。對方的皇帝親自上陣,若是將他殺了,唐軍敗中取勝並不是笑話。他信念及此,挺槍殺了上來。
隻見武安福,雙槍一擺,左邊槍花朵朵開放,右邊一道皎潔流星直奔心口。丘長恭眼前一花,就覺得胸前一涼,手中槍無力的垂了下去。他低下頭不敢相信的看著胸前的一泊血跡,頹然落馬。
一招刺殺了丘長恭,武安福馬不停蹄,所過之處專殺將領,殺得三五個,又碰到了玄甲精騎的另一個統領秦武通。
秦武通是早年就跟隨李世民的將領,以戰功從小兵升為將軍。當年武安福在太原幫助李世民抗擊突厥時,他還是個偏將,那時他就知道武安福的厲害,此刻見武安福猛地率領一支精兵如天神般殺到眼前,頓時慌了手腳。他這一忙亂,羅士信鐵棍掄起,打飛數十人,開辟出一條通路來,飛奔到他身邊,跳將起來,一棍打下。秦武通看他躍起幾乎有丈餘,淩空打下來,不禁大驚失色,揮刀去擋,哪裏敵得過羅士信的大力無窮,被一棍砸飛了刀,正中腦殼,頭骨碎裂,一聲沒吭,死在馬上。
轉瞬間就失去兩員大將,玄甲精騎的士氣大跌,本來唐軍就陷入極度危險的境地,扭轉局麵的希望全都寄托在玄甲精騎上。殺死了雄闊海,唐軍不但沒有取得逆轉,反而惹出了武安福的虎衛隊這支精兵,使得己方向著無底深淵更近一步,這簡直摧垮了唐軍的所有勇氣。
尉遲恭衝殺一陣,猛地發現玄甲精騎一部陷入了虎衛隊的包圍之中,急忙殺奔過去,迎麵而來的敗兵告訴他武安福親自出馬,斬殺了丘長恭和秦武通。
尉遲恭聽了,眼睛瞪的溜圓:“好個武安福,待我去抓了他。”說罷催馬狂奔,不片刻便和虎衛隊迎麵撞上,當先的數個將領中,當中一個正是武安福。
“武安福,納命來啊。”尉遲恭飛馬上前,挺槍就刺。身後的玄甲精騎也如潮水一般湧上去,和虎衛隊混戰在一處。場麵一亂,武安福一扯馬,躲了開去。
“休得張狂。”本在武安福身旁護駕的張稱金看到尉遲恭來勢凶猛,魚鱗刀刷的削了過去。尉遲恭手中槍一撩,和張稱金過了一招。
張稱金一刀未中,回手又是一刀砍來,尉遲恭著急抓拿武安福,力貫槍上,口中叱吒一聲,硬磕張稱金。
張稱金雖然也是勇將,畢竟和尉遲恭不在一個級數,吃不住他槍上的力道,大刀被蕩開一邊去了。還不待回力,尉遲恭第二槍又刺過來,正從當胸穿過,頓時捅了個透心涼。
張稱金是張紫嫣的親弟弟,更是一直追隨武安福的虎衛隊隊長,武安福自然愛護有加。方才幾招電光火石,武安福就算想救卻也來不及,他一看小舅子被殺,勃然大怒,刺翻幾個唐兵,殺了過來:“尉遲恭,你還我妻弟命來。”
“哼,來的好啊。”尉遲恭鋼槍一揚,化作一條黑色的毒蛇,向武安福傲然吐信。
雙槍之道和武安福對付李世民的道理是一樣的:後發製人。尉遲恭搶先出招正和武安福的意,雖然狂怒,帶著失去親人的仇恨,卻依然保持著對敵的冷靜,雙槍搖擺,兩頭蛇化作金銀兩色的光芒,鎖向尉遲恭的鋼槍。
尉遲恭的力道十分的強悍,本不是武安福所能夠抗衡的,不過槍法一道比的是招式技巧而不是蠻力,武安福上的雙槍不但在槍法上克製尉遲恭的招式,白蠟槍杆良好的抗震特性更是抵消掉了尉遲恭唯一的優勢。
若是尉遲恭的鋼槍是毒蛇,武安福的雙槍就好像正好掐住毒蛇七寸的利器,隻一招就遏製住了尉遲恭的攻勢,將他的鋼槍蕩了出去。尉遲恭隻覺得遇到一股至柔的力量,槍如同要脫離手掌的控製一般。他心中大駭,正驚恐間,就見眼前寒光點點,武安福的殺招已經來到。一蕩開尉遲恭的槍,兩支兩頭蛇就一前一後的刺了過來。
尉遲恭不愧是身經百戰的猛將,在這危機關頭一鬆手,鋼槍丟下,迅雷不及掩耳的抽出鋼鞭,在兩點寒光之間一掃。
他這緊迫之際的一計反擊,竟然巧合一般的接近了破雙槍的真髓。鋼鞭淩厲的擊在兩支兩頭蛇的槍杆上,頓時將兩槍蕩開。
武安福一驚,手上力道一收,回槍護在胸前,狠狠瞪了尉遲恭一眼,再次欺身殺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