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來將是誰啊?打擾了爺爺的好夢?”帶頭的一將策馬而出,一邊打這哈欠一邊喝問來整道。
“哼,我乃大隋江淮討逆指揮副使來整,叛將報上名來。”來整提槍上前厲聲道。
“原來是個副使,不配跟爺爺打。”這將道,“知道爺爺是誰嗎?我叫雄闊海,你莫要害怕的跌死啊,哈哈。”來的正是雄闊海,他沒穿戰甲,身上的戰袍腰帶都沒係緊,露出半個全是黑毛的胸膛,滿臉的胡子茬,看起來象是個賣肉的屠夫多過帶兵打仗的將領。
“我管你是雄闊海雌闊海,遇見小爺我,你就納命來吧。”來整被雄闊海懶洋洋的不屑激怒,揮槍催馬搶上前來。
雄闊海手裏的水火棍一掄,口裏呼呼喝喝也不知道在胡亂的說些什麼,打馬過來就是一棍,這一棍全無章法,來整舉槍一掛,將他的鐵棍掛了出去,回手一槍,直奔雄闊海的咽喉而去。他的槍法深得來護兒的真傳,勢大力沉,槍路粗獷,雄闊海口裏叫道:“哎呀我的媽啊,你個娃娃毛沒長齊,手段倒高。”一個大低頭,催起黑煞獸,避了過去。
“別走啊。”來整一槍不中,勒馬追來,雄闊海叫道:“娃娃,爺爺今日沒睡醒,明日來收拾你。”隨手從懷裏抓出個東西丟過來,來整揮槍挑落,隻聽當啷一聲,落地的竟然是個酒壺。雄闊海趁機打馬跑回陣去,氣得來整牙隻癢癢,破口大罵起來。
“我說娃娃啊,你罵的也太難聽了,我來收拾你。”雄闊海拜下去,又出來一人,這人倒比雄闊海順眼一些,起碼盔甲穿的還算整齊。
“本將軍槍下不死無名之鬼,報上名來。”來整喝道。
“我叫謝映登,你記住了。”謝映登說罷,殺上前來。來整和他兩條槍攪在一起,鬥了三五個回合,謝映登漸漸招式淩亂,虛晃一招,勒馬就跑。來整哪裏會讓他逃了,打馬去追,謝映登跑出幾步,猛一回身,冷箭射來。來整早有防備,本想揮槍去擋,可一瞧這箭射的太偏,從自己身邊兩丈多遠飛過去,連根毛都傷不到。
“暗箭傷人,哪裏走!”來整哭笑不得,複又追過去。謝映登慌了神,把手中的弓使勁擲過來,趁著來整側身一躲,逃跑了。
連敗兩陣,武安福軍大亂,營中一聲鳴金,倉惶退回營去。來整恐怕有詐,並未追趕,雖然對手荒唐可笑,畢竟也是一場勝仗,來整回到營中,記上自己的功勞,去找蘇夔。
“蘇將軍,叛軍烏合之眾,你也看見了。今日晚間派個探子給濟南城裏射一封信進去,叫他們明日整頓軍馬,隻等我明日去罵戰,一旦戰勝,咱們內外夾攻,一鼓作氣,不愁不破武安福的叛軍。”來整得意的道。
蘇夔道:“來將軍,不是老夫倚老賣老,不過武安福名震山東多年,屬下名將不在少數,今日一戰,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啊。”
“有什麼不對勁?”來整慍怒道,“你什麼意思?”
“來將軍不要誤會,武安福機警狡詐,不可不提防啊。”蘇夔知道來整是個沾火就著的脾氣,忙解釋道。
“哼,就憑我手中鋼槍,任他武安福什麼陰謀詭計,也要紮他三個透明窟窿。”來整驕狂的道,根本沒把蘇夔的話放在心裏。
當夜,一封箭書射進濟南城中,小兵撿到,忙送去給唐璧。唐璧展開一看,搖頭哭笑道:“來護兒精明國人,怎麼生了個這麼狂妄的孩子。隻怕要中武安福的圈套啊。”
兩萬隋軍聲勢浩蕩,挾前日大勝的威風,在武安福營前列陣,蘇夔壓陣,來整上前叫戰。軍營內沉寂片刻,戰鼓齊鳴,營門打開,盔明甲麗的武安福軍如潮水一般湧出來。這一次和前日的怠懶完全不同,戰將個個精神抖擻,士兵個個鬥誌昂揚,當先一將,正是李靖。
“誰人給我把這個狂妄的小子拿下?”列陣完畢,李靖高聲問道。
“我來。”來的正是昨天落荒而逃的雄闊海,他身披重甲,毫無之前的莽夫形象。
來整看著和昨日完全不同的雄闊海,心裏略有些慌張,嘴裏卻道:“手下敗將,還敢見陣嗎?”
雄闊海嘿嘿一笑道:“娃娃,昨日讓你高興高興,今日叫你知道爺爺的厲害。”說罷一催黑煞獸,餓虎撲羊一般殺上來,手裏水火棍橫掃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