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什麼屍體?”劉亞敏銳地察覺到了對方話裏有自己聽不懂的成分。
“那個不是重點。”安楚搖了搖頭,表情悲苦,這讓她看起來真實了一些,不像剛剛那般公事化,那般拒人於千裏之外了。
“哦!不知不覺原來我還是透漏了那麼多信息給你。”
“彼此,彼此。”稍停,女孩繼續道:“其實蘇謐對於組織來說,並不是很重要,我救她,純粹是為了還她個人情。她透漏了組織的信息,以後自然不會有好日子,但總好過老死在‘北關’的地牢裏。”不知道為了什麼,安楚今天的話特別的多。
“這麼說來,孫老師應該早就被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去了吧?一切都按著你的預料,你還有什麼好難過的呢?”劉亞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女孩的聰穎,不過看著安楚愁眉不展的樣子,他多少仍有些不忍,於是試著開導道。
“嗬嗬!”安楚笑得苦澀,“我就知道你一定猜到‘母親’是誰了,你真的很聰明,很適合做我的男朋友。可是,可是你幹嘛要殺張博宣呢?他那麼重要,你卻不想想後果就下手了。”
“……”劉亞無言以對,他覺得那件事情自己做得已經很隱蔽了,就算對方能發現其中隱隱有什麼不妥之處,隻要自己矢口否認,對方也不會把他怎麼樣。可從安楚的語氣中,劉亞敢肯定,‘高塔’已經確定那件事情是他做的了。
“怎麼?你連爭辯的力氣都省了麼?”女孩說到這裏,越發的傷心了。
“你希望我否認麼?我說我根本就不認識張博宣,你會信麼?就算你信,你背後的組織又會信麼?”劉亞不死心,還是試探了一下。
“你把我害慘了。本來我以為這是件挺簡單的事情,我隻是交代張博宣在‘博雲’路對麵的樓頂使用能力就可以了。沒想到你會一直留在書吧裏那麼久,而且還把陳吉和關盼兒帶到了最裏麵的位置。張博宣看不到他們,他又是個急性子,所以才冒險接近你的。我真傻,我就沒想過一個能為了自己的秘密,連朋友的記憶都忍心消除的人,會不會同樣為了保守這個秘密而殺個不相幹的人,所以才沒警告張博宣你是個危險人物,所以才害死了他。”安楚連用了兩個所以來加強語氣,聽得出她有多自責。
“你相信這些巧合是可以被安排的?”從對方的話語中,劉亞發現她很可能還是停留在推測的階段,於是反問道。
“我老實的告訴你,你的一舉一動,我24小時不間斷的監視著,雖然那天你把一切都做得那麼完美,那麼自然而然,但之前張博宣種種出奇的反應,不可能全都是巧合,再把他做出每個反應的根由和你的表現聯係起來,我發現所有的一切居然是不可避免的,都是你開始就計劃好了的,你從我要知道你的能力那刻起,你就在算計了。你不時走回到窗前所做的每個小動作透漏出來的信息,包括張博宣看似意外之極的死因,還要我給你一一列舉麼?那是關盼兒的能力造成的。”
“既然你都知道了……接下來,我們是不是該打一場來決定事情究竟如何解決呢?”劉亞再次折服於安楚的聰慧,但他也是無從選擇,如果有機會再來一次,他還是會義無反顧的做出殺掉張博宣的決定。
女孩拚命的搖頭,“我隻是覺得對不起張博宣,雖然他很好色,但他對人真的很好,很會關心人。就因為我一時好奇,問了你的能力,便把他害死了。可我根本就什麼都沒和他說過。”大滴大滴的眼淚順著安楚的臉頰滑落下來,“你殺了一個你不該殺的人,不但是你要償命,連你的朋友也會為此付出代價。”
“什麼?”聽到安楚最後的話,劉亞大吃一驚,那意思是再明白不過的了——她已經安排了人襲擊陳吉和關盼兒。
劉亞哪裏還按捺得住,暴起,左手扶著右臂,右手則化做一把利刃,朝安楚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