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笑笑說:“你也是呢。”
“嚇,你說我也有吸引力?這算不算誇獎?”女孩高興地從椅子上跳下來,來到劉亞身邊。
“不想抓我去換蘇謐了?”劉亞笑問。
“不想了,不想了,每次一說到我們倆的話題,你總要找其他的事情岔開,你怕我吃了你呀?”
“我自認是個弱者,什麼事情我都怕,所以我才強大。”
“好有哲理哦!!”這時安楚已經離劉亞很近了,“明天放學後,帶著你的朋友在學校外麵的書吧等我好了,其他的事情我來安排。然後你就該考慮如何說服你的老板放了蘇謐了。”
“合作愉快!”男孩點頭稱是。
“啪!啪!”安楚拍了拍手,二人便再次回到了靜嵐園內。
“那麼,我們是不是該說再見了?”
“喂,你還忘了什麼事情沒做吧?”安楚撅起嘴巴。
男孩不明所以,想了想,猶豫地說:“吻別?……咱們國家沒有這麼西式的傳統吧?”劉亞自然向後退了退。
“白癡啊?誰要和你吻別。你有義務陪我走走。”說完,也不等劉亞答應,安楚徑直挎上了男孩的胳膊。
“隻能陪你一會兒,等下吃了午飯,就要上課了。”
“不……準,走到我高興為止。”安楚像個小女孩一樣,蹦蹦跳跳的。
“我們按時間收費好不好?”
“不好,走啦,你個牛郎!”
劉亞被強拉著朝花園深處走去。
趙老師走進三年八班的教室,將教案蹾在桌上,清了清喉嚨,“好了,我們開始上課,這節課講……”他的目光在教室裏巡視了一圈,突然停了下來,“誰看到劉亞了?怎麼又沒影了?”劉亞的座位上空空如也,於是趙老師擔心地問。
對於他來說,劉亞很特別,因為是一個朋友囑咐他要照顧的,而男孩的成績又好,第一次摸底兒考試,在缺考一科的情況下,仍排進了班級的前15名,這樣的人才是他僅見的。一班那個明明是文科生,卻可以把數理化卷子都答滿分的安楚除外。作為一名帶班的老師來說,如果自己班上能教出一個超過了安楚的學生,哪怕隻有一次考試超過她,那將是無上的光榮。然而,這個劉亞好像很倒黴,從一開始進入學校,三天兩頭的生病、受傷,趙老師已經養成了一見不到劉亞,就會往醫院聯想的習慣。
“老師,我中午看見他往小花園去了,跟著一班的安楚。”同學乙舉手回答。
“和安楚?他們怎麼認識了?好了,不用管他了,我們繼續上課。”趙老師猜,這兩個天才大概是要找個沒人的地方研究研究問題吧,畢竟兩個尖子生在一起也沒什麼好幹的了。好學生就是有特權,光第一印象的加分就夠其他人拍馬追一陣子的了。
靜嵐園內,繁密的樹木都已經披上了一層薄薄的綠,與枯黃間雜著,花圃,還有開始抽芽的草地,到處都顯示出一派新希望的生機盎然。
安楚變戲法似的從隨身的小書包內掏出一個麵包來,掰成兩半,將大的那一塊塞到劉亞手中,兩個少年就這樣坐在條石凳上吃了起來。
“嗯,老媽的廚藝果然是最棒的。”女孩心滿意足的拍了拍肚子。
“還有沒有了?”以劉亞的飯量,這半個麵包,還不夠他塞牙縫的。
“下次吧,下次我多帶兩個給你。”安楚頑皮的吹落手上的麵包屑。
“你今天說了很多下次啊!”男孩撿著掉在褲子上的麵包渣,丟到口中,用嘴唇使勁地抿,希望能榨取多些香甜出來。
“下次不夠,那就下下次好嘍。”
“有這樣的麵包吃當然好。”劉亞也很享受和安楚相處的時光,於是開始期待。
“你說,這樣不是很好麼?為什麼還要爭來爭去的?我們究竟是圖什麼呢?我想好久了,都想不明白。”這個問題,女孩自己有答案,但是是隱約的,她隻知道自己下一步該怎麼做,卻說不清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
“人的生活總要有目的吧?明確的或者不明確的,總會有個目標指引著我們。”劉亞略微沉思了一下,“一千個人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所以,大家的理想也是不同的。信念這東西既然不一樣,那麼出現不協調也是必然吧?於是就有了爭鬥,無法在思想上改變,就用武力去改變他,這就是人性。有人想做皇帝,藐視天下,有人想當個農民,三餐無憂便足已。可無論你做什麼,總會有或大或小的困難擺在麵前,想著克服他,去克服他,這也是人性。遵從本性……”男孩把手伸向天空,“想抓住太陽,那就去吧。”
“真不該問你這麼有哲理的問題,更糊塗了。”女孩頗後悔的敲著自己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