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慕緣伸手一把抓住了他,“坐下,我有話對你說。”
“哦!”應了一聲,少年人規規矩矩地坐到了自己的領路人對麵。
“我聽說,你因為被我罵鬧情緒了?” 付慕緣拿著筷子,卻不去夾任何食物,而是先在湯碗裏不停的攪拌著。
“怎麼會?”陳吉很驚訝,他的確有點不開心,因為他覺得在行動中,教官簡直就是在吹毛求疵的挑自己毛病,可這事除了昨天晚上跟同寢室的那幾個好兄弟說過,就沒對其他就任何人提起了呀,怎麼就傳到付教官耳朵裏去了呢?少年的冷汗刷的一聲就下來了,要知道,他現在的身份和劉亞他們不一樣,他還沒正式成為北關的能力特工呢,要是領路人在考勤報告中給他隨便添點什麼,那他以後要走的路可就漫長了。最重要的是那種傳說中的灰色身份在有此規定以來,還沒出現過。
“那是怎麼回事?”
“我,我就是和宿舍裏那幾個混蛋說了那麼一嘴,我的意思是想讓他們知道能力特工不是那麼好當的。”陳吉偷偷瞄了一眼麵前的見他表情還算正常,提著的心落下不少,“感謝神啊!這理由都給我想到了。”
“編,你編吧,這個不行,換一個,我看你還有沒有更合適的理由。”
“是,我是背後抱怨來著,那也隻是我覺得您謹慎得有點過了,很多時候都沒必要自己嚇唬自己的,您也教過我們,緊張的心情不利於戰鬥。”陳吉現在恨死那個告密的人了,他決定回去之後,一定好好整頓整頓,務必要讓每個人都知道,雖然自己暫時不常呆在總部了,但他可沒打算放棄“暴眼卡佳”這個稱號。
“嗬嗬!還行,你還有救。” 付教官笑吟吟的平視著陳吉的眼睛。“我給你說個故事,”說著,付慕緣喝了口湯,清了清喉嚨,看那架勢,這故事似乎相當的長。
陳吉有點蒙,“怎麼突然又轉到故事上來了?”心裏狐疑,卻不敢在臉上表露出來,他依舊保持著剛才那一臉慷慨就義前的凜然,勉強從鼻子了哼出一個音節來,“恩!”
“我當初剛領悟能力那會,沒你們現在這條件,還觀察期呢,晚上連住的地方都要臨時安排。直接就是一個比我資格老幾天的新手帶我,也就是我的領路人,恩,他死了。”說起曾經的戰友,付慕緣多少也有點懷念,“那陣子,天劫和恒基打得好熱鬧,十天半個月的就要死回人,都是能力者啊,比普通人還不值錢。咱們北關就是趁著這份子亂崛起的,可惜咱們這一冒頭,卻成了另外兩家聯合對付的敵人,當時的情況你根本想象不到,各種各樣的能力者,我最多一天被狙擊了三次,你壓根就不知道對手會從什麼地方來,會用什麼樣的手段來對付你,一天提心吊膽的連喘口氣都要想半天。要不是我的能力很適合躲藏,今天在這和你說話的就得是別人。”
“……”
“不信?新區鋼場那場大火你聽說過吧?當時我就在現場,什麼平爐煉鋼危險高,都是屁話,那防火設施好得都國家標準了,事實是,幾個能力者在現場大打出手才造成的結果。” 說起從前,付慕緣相當的激動,方便筷子被咬成了幾節。
“楊教官當時也在?”陳吉小心地問,他無法想象一個女孩子是怎麼在那種惡劣的環境下存活下來。
“恩,楊韻還救過我,當然,我也救過她。嗬嗬。”提到搭檔,付慕緣笑了。
“難怪!”陳吉暗自點頭,“難怪你們一個個強得都不像個人了,原來都是打出來的。”
“後來三方都打累了,正好趕上國家成立了個叫製裁者的機構,專門下來調查新區鋼場那場大火的事,有他們在中間斡旋,漸漸三方也就都停止了互相攻擊,等到製裁令發布後,表麵上基本就見不到三方的人再起衝突了。不過我要跟你說的不是這個,我擔心的是,說不定哪天突然出現個什麼強勢的組織,如果製裁者的製約力無法震懾他們,那到時候你再想學會謹慎行事,估計就來不及了。” 付慕緣語重心長地說。
“恩。”一個故事喚起的是陳吉的責任感,他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壓在了他這一批人的肩膀上,尤其是他,他是暴眼卡佳,是所有新手菜鳥們公認的頭,當然,這所有裏麵不包括劉亞和彌樂,這二位的努力目標估計也不是和自己搶這個第一的頭銜,他們應該有更遠大的抱負,陳吉如是想。
“噢,對了,你剛剛跟亞亞談什麼了?”
“沒什麼,和他交換了點情報?”陳吉據實回答。
“什麼情報?”聽見是從劉亞嘴裏套出的情報,連付慕緣也來了興趣,他印象中的男孩應該是口風很緊的那種人。
“您不是知道了麼?就是鬆鼠的能力,還有他們抓到鬆鼠的過程啊。”
“……,你用什麼和他換的?”
“他也沒問什麼,我隻告訴了他我們最近去找了哪些人,以及這幾個人的關係。”
“你豬啊?豬也沒你這麼笨。這些是不用寫進記錄的,那消息可都是我花錢買回來的啊!” 聽見是這麼個結果,付慕緣立刻崩潰了。突然的咆哮,把食堂裏的工作人員嚇得差點打翻手裏的湯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