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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亞跑得很急,更急迫的是他的思緒,他發現,關於如何對付那隻鬆鼠,他自己幾乎沒有任何頭緒,而楊韻的現狀已經不允許他再過多地去考慮什麼了,他必須馬上拿出應對且行之有效的辦法。

“別急,別急,冷靜……,一定有辦法的,任何人都有缺點,何況隻是一隻鬆鼠。”男孩近乎自我催眠的強迫自己平靜下來。

“首先是要找到它。”無暇顧及幹硬的枝條在自己身上、臉上擦出一道道痕跡,劉亞隻管賣力的狂奔在樹林間坎坷的路上,或者根本就沒有什麼路,隻是厚厚累葉上方的空間勉強還可以容得下男孩瘦小的身體。

跑了多久?大概隻有半分鍾,可在焦急的劉亞眼中,這不遠的一段,仿佛過了整個冬天那麼漫長。眼前突然就到達了樹林的邊緣——是一條小路,沒有樹冠遮擋的夜空清澈而明麗,就在劉亞的頭頂,和著月亮,還有星星。如果不是有更緊要的事情必須他去做,男孩絕對會呆在這裏直到天亮的。

他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跑到了這裏,按說,應該是往樹林茂密的方向尋找才更容易發現目標才對。從鬆鼠的角度考慮,稀疏的植株不但容易暴露,更是限製了它的活動範圍,無論如何都是藏匿處的下下之選。可劉亞就是覺得自己該往這個方向來搜索,仿佛冥冥之中,有那麼一股力量引導著他一般。

順著小路走,行進速度快了不少,可要命的是,劉亞必須選擇是往左還是往右。眼看又一分鍾就要過去了,沒有辦法,男孩隻得硬起頭皮,再次順從了感覺的指引,隨便撿了一個看上去會被鬆鼠喜歡的方向。

劉亞一邊跑,一邊在腦內拚命搜索著關於鬆鼠的記憶,在他的印象中,似乎除了雜食,不冬眠,日間活動,以及儲藏食物外,鬆鼠便同大多數能與人類共存的小動物們沒什麼區別了。可惜這些信息之於眼前的情況,幾乎不存在任何價值。

“要是它躲著不出來怎麼辦?”在試圖通過樹種分布,以及樹皮被啃咬過的痕跡來判斷鬆鼠的巢穴所在失敗後,劉亞不得不另想辦法了。

“假設,鬆鼠是毒梟放置到這裏狙擊能力者的,那麼它如何分辯哪些是敵人、哪些是無辜者呢?無差別的攻擊必然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他們躲製裁者還來不及呢,絕對不會在這個環節上隨便給製裁者落下什麼口實,那樣天劫本身就不能答應。畢竟,出了狀況,毒梟大不了可以走人,但天劫可不是說搬就能搬得了的。

而且,鬆鼠確實已經對進入那個領域的普通人都使用了能力,也就是說,至少在上次警察來之前,那些被襲擊的木偶是不存在的,不然大規模的搜索不可能發現不了,”劉亞的腦子很亂,他想將繁雜的多餘全部清理掉,直覺告訴他,鬆鼠能力者的出現並非偶然,在這之下,一定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從警察留下的痕跡看,這隻鬆鼠隻是近期才開始襲擊人的。如果說毒品早在幾個月前就來到了嶺上市,而且一直都沒人發現,那麼毒梟沒理由冒更大的風險把這批貨轉移到不倒山裏來。所以,鬆鼠可能和毒梟或者說天劫根本就沒有任何關係。”

終於,劉亞覺得自己抓住了一個基本點,現在再來看鬆鼠一係列的反應,他突然有了一種了然的感覺。

“一般來說,鬆鼠應該沒有什麼強烈的領地觀念,除非是求偶的季節。對於同類尚且如此,更何況讓任何生物都懼怕的人呢?所以,這隻鬆鼠的表現是極不正常的。就算是因為獲得了能力,致使它擁有了對付更強大生物的手段,但天性是不能說變就變的,不然怎麼會有一種說法叫本性難移呢?”

男孩正逐步將鬆鼠的行為分解還原並合理化,“可以說,不倒上就在嶺上市內,來晨練的人應該不在少數,早晨又是鬆鼠最為活躍的時間,如果假設它沒有固定的活動範圍,那麼受害應該不隻這9人。可姐姐的貓頭鷹卻沒有發現其他可疑的存在,這是不是意味著這隻鬆鼠隻會習慣性的,對於進入它所允許的最小範圍內的人或其他動物發動攻擊呢?而這個範圍,相比之下,又小得多。最重要的一點,在所有木偶被襲擊的範圍內,幾乎沒有可提供堅果類食物的樹種,寥寥幾顆,是屬於那種任何鬆鼠都不會看得上眼的苦寒之地,除非眼前這隻對於樹枝嫩芽之類有特殊的偏好。”劉亞放緩了自己的速度,他能感覺到自己已經闖入了某個領域,那種感覺似曾相識,並隨著他行進的步伐逐漸強烈起來。

“看來,我選對了。”少年一陣欣喜,接著又開始迷惑,因為那種強烈的召喚,已經到了讓他無法隻當做一時的心血來潮去忽略的地步。

“誰在那?”麵對前方搖曳的黑暗,劉亞下意識得攥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