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樣吧,如果你能在他們到達目的地前說服我,今天我就放棄這筆錢。”
女孩總是喜歡給劉亞出題,各種各樣的,也許是同樣聰穎的她嫉妒於少年的智慧,或者是一種鍛煉的方式。總之,楊韻的題目都不簡單。
“……”
“你慢慢想吧,想好了就告訴我,我先睡一會。”說著,楊韻換了個舒服的靠姿,真的閉上了眼睛,很快,嘶嘶啦啦的廣播噪音中便夾雜來了一陣陣韻律的呼吸。
大抵是因為周末的緣故,街道上的車很多,它們叫囂著,漂亮的排氣筒中不時湧出一陣陣嫋嫋的煙塵。伴著呼吸,城市人將這些東西納入肺中,跟著便如同吃了興奮劑一般,精神越發的抖擻起來。
劉亞絞盡腦汁,依舊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因為楊韻平時的表現,她實在太愛錢了。在劉亞看來,那幾十萬產生的重量,在姐姐的內心天平上,已經超過了生命的價值。
“姐!”
“說吧!”楊韻側了側身,如雲的秀發瀑布一般從她肩頭傾瀉而下。
“你曾經告訴我要珍惜生命,因為每個人隻能活一次!”劉亞別無選擇的說出了僅僅的理由,他發現汽車已經離開市區了。
“就這些?”
“恩,我覺得以那個人對天劫的重要性,身邊絕對不會缺少保護者。而姐和我隻有兩個人,就算娃娃同樣也可以戰鬥,並且還敵得過一個能力者。一旦與他們發生了衝突的話,我們全部的力量就隻有這麼多了,我想不出任何僥幸的理由說服我自己——這次任務不等同於自殺。”
“大概人早晚都是要死的吧?”少女懶懶地說。
“可要是命都沒有了,拿再多的錢也是沒有意義的呀!難道給你幾十萬就可以買去你的一切了嗎?”劉亞越說越激動。
“嗬嗬!在組織高層的眼中,我們確實隻值那麼多錢。”
“……”男孩無言以對。
“這個世界有多物質,是你沒辦法想象的,你還很年輕。”對於男孩的不諳世事,楊韻頭一次沒有使用諸如小屁孩一類的調侃,“也許別人可以為了性命不拿這筆錢,但是我,如果放棄了這樣的機會,立刻,就會死。”此刻,她的臉上寫滿了悲傷,不過有靠背隔著,這次她不必擔心被劉亞發現了。
“錢,真的那麼重要麼?”麵對姐姐瘋狂的偏執,劉亞很無力。
“對於我來說,是這樣的。”
王專從昏厥中醒轉過來,感覺背後有一隻溫暖的手掩著自己的傷口。他費力的睜開眼,正好看見尚羽布滿汗珠的臉。
“羽哥……嘶……”微一呼吸,背後痛處立刻傳來了抗議的抽痛。
“別動,什麼事兒都等到了趙會長那裏再說!”從大廈出來,又抱著搭檔走了將近半條街,直到現在,尚羽一刻都沒停止過使用他的“空氣咆哮”,他已經很累了,況且還要單手駕駛汽車。
“那家夥太狡猾了。”心高氣傲的王專此刻內心填滿了羞辱。
“我知道。”
“咱們這是去哪?”王專突然發現汽車前進的方向並不是最近的能抵達後勤部的路。
“我已經通知程子虛了,他會在前麵接我們。”
“……”王專不明所以,頂頭上司說的似乎和繞遠並沒有什麼必然的因果關係。
尚羽無奈地搖搖頭,“我猜咱們被跟蹤了,後麵第二輛出租車,已經跟了我十多分鍾。看來這個對手不是普通人呀,她似乎很喜歡玩這種遊戲。”
王專一聽說戲弄自己的家夥可能就在身後,立刻朝後望鏡中看去,可惜兩車之間尚有段距離,所以他沒辦法看清楚那司機的確切的長相。
“敢傷咱們天劫的人,等下就讓她明白自己有多白癡。”尚羽狠狠地說。
說話間,由尚羽駕駛的這輛銀灰色三菱格藍迪已經由主路轉入了一條較寬敞的胡同內,車速也逐漸減緩,最終停靠在了路邊。
此時,正值嶺上的11月初,雖然還未降雪,可空氣已經飽含了冬的涼意,在幾棵光禿禿的綠化植株的襯托下,連那車也在微微地發抖。
哦不,並不是發抖,而是真的晃動得厲害。就在劇烈地震動了幾下之後,重逾1.5噸的轎車,居然整個脫離了地麵。
變生肘腋,王專明顯的一呆,他還沒弄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尚羽已經將按著他傷口的手以及能力同時撤去,並大吼一聲,“跳車!”
兩人先後之差,紛紛推開車門從格藍迪內躥了出去,砰然聲響,重重得摔在了地上。這時,那轎車已經飛起了兩米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