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戈丁霍的命令,蘇克斯便將所有在外圍的守衛們紛紛聚集在了菩薩提寺附近。
月黑風高夜!
此處雖是熱帶氣候,但在夜間來臨之時,仍會感到絲絲的涼意。
寺外不遠處,燃著一堆篝火,十餘名守衛正圍坐在一起。
“你們還別說,雖然咱們守衛在這兒確實很辛苦,但頓頓有肉吃,那什麼都值了啊。”
“說的是。在海上的時候,天天吃幹糧,口裏早就淡出鳥來了。好不容易吃頓肉食,卻隻能分到兩指寬的肉條。哪兒像現在,這塊肉少說也有二十磅重吧。”
“別說了,我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眾人興高采烈的說著,其中一人卻捂著肚子不言不語。
“安德烈,你怎麼了?”有人關心道。
“哎呀,不行了,我尿急,去方便一下。”安德烈說道。
“哈哈哈,我看你是要清空肚子等會兒好大塊吃肉吧。得,我好像也有點尿意了。走,咱們一道。”安德烈旁邊那人說道。
兩人說完便站了起來,向著不遠處的草叢走去。
“我說你們倆快點。”
“小心咱們把肉吃完了!”
眾人紛紛大笑著。
風吹的草叢嘩嘩作響。
兩人放了水,一臉的滿足。
窸窣...窸窣...
“什麼聲音?”安德烈側耳聽了片刻後說道。
“風聲吧。這麼多天了,聲音不都是這樣的嗎。”另一人滿不在乎道。
“嗨!你們兩個快來,這烤肉已經好了。再不過來,你們連肉渣子都沒得吃了。”不遠處的篝火旁有人在喚著兩人。
“好了?來了來了,等等我!”那名守衛說完,拉了安德烈一把。
“兄弟,快,吃肉了。”
安德烈又側耳聽了半響,這才搖搖頭,向著篝火堆走去。
兩人不知道,此刻在他們腳下一米遠的草堆裏,正趴著一個人。
見兩人走了,他在臉上抹了一把,憤憤的嘀咕了一句,這才悄悄的向後退去。
“來來來,這是你們兩人的。”
說話的那名守衛將簽上的肉遞給了兩人。
“哎,要我說,這個時候喝杯酒,那滋味兒才棒啊!”有人說道。
“得了吧,明兒你想怎麼喝就怎麼喝,沒人攔著你。”
“是哦,明天咱們就有總督夫人了?”
“切,什麼總督夫人。我可知道總督在國內還有個妻子呢,那才是真正的總督夫人呢!”
“啊?還有這種事兒?”
“切,那是你們孤陋寡聞。要我說啊,這個女人被總督玩膩了之後,就什麼也不是了。說不定,咱們還能沾沾光呢,嘿嘿嘿。”
“算了算了,這件事兒咱們還是少摻和吧。總督什麼脾氣,大家還不知道啊。有肉吃,有酒喝就行了。”
“來來來,吃肉吃肉!”
一名守衛正在大口的吃肉,油水順著他的嘴角滑落。
“嗖”
他的喉結處突然冒出了一截箭尖。
“呃...”
嘴還在下意識的咀嚼著食物,但人卻已經漏了氣。
“嗖嗖嗖”
眾人還未反應過來,四麵八方的箭枝已經蜂擁而來。
“噗噗噗”
有的人渾身顫動著,有的人捂著自己的心口,還有的人早已氣絕而亡。
眨眼功夫,篝火堆附近的這隊守衛便全軍覆沒。
簌簌...
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
“留下十人,將這裏清理幹淨,其他人,跟我走!”
襲擊之人的身影顯露了出來。
正是阿爾瓦雷斯和他的心腹們。
留下的十人抽出了武器,挨著對還未死絕的守衛們補上最後一擊。
腳步聲一步步逼近,安德烈嚇得臉都白了。
是的,他雖然受了傷,但傷口並不致命。
他不是沒有想過呼救,但若真的這樣做了,他定沒有生還的可能。
他以為自己能夠蒙混過關,但誰曾料到對方竟然會斬草除根。
腳步慢慢的接近了他。
“咦?安德烈?”
安德烈聽見有人認出了他,悄悄將眼睛裂開了一條縫。
“瓦德?怎麼是你?”他悄聲問道。
“我正想問你呢,你怎麼會在這裏?”
“唉,我之前一直在科倫坡,這次是運送一批物資才到的這裏...求求你,放我走吧。”安德烈哀求道。
瓦德咬著嘴唇,心裏不忍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