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長時間,一股涼風從窗外忽忽悠悠吹了進來,吹的滿屋子一片清涼。
我起來小便了一次,這時身上的汗珠已經不見了。麻子張靠近窗口,我擔心他被夜風吹著著涼,於是就把窗扇關了一點,隻留下一個不寬的縫隙,讓小風繼續往屋裏吹。
“咚!”
關好窗扇,我還沒躺到床上,在我床頭,也就是後牆,突然發出一聲悶炮般的響聲,那響聲仿佛房倒屋塌一般,把我嚇得“呼騰”推出多遠。
李老黑被驚醒了,仿佛詐屍一般“騰”坐起來,看到我也沒來得及問我在幹啥,驚恐地說:“又有人砸。。。砸——牆!地瓜,你們聽。。。聽——到沒?”
“我也聽見了。”這還用聽嗎?那麼大的聲音別說我沒睡覺,就是睡得再死的人也得被驚醒,那聲音仿佛帶著衝擊力,後牆麵還掉了幾塊白灰。
“快起來!”我說著,慌忙穿褲衩,趿拉著鞋就往外跑。路過大門口看到一根木棍豎在門後,順手就抄在手裏,心說:“他奶奶的,你到底是誰?三番兩次來禍害我們,看我這回怎麼收拾你!”
我自認為這次一定能抓住砸牆的壞人,憤恨著一個蹦跳就竄到了門外,也不知哪來的膽量,還沒看到壞人就先把棍子一揮,給他來個下馬威震懾住他,然後抖丹田大喊:“呔!膽大的蟊賊,”,再一棍子下去把壞人打個半死。
我想的自己倒是挺有威力,可就在我閃電一般跑到牆外舉棍子之時,卻一下愣了神兒。。。。。。
打誰呀?抓誰呀?漆黑的後牆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別說找人,就連月亮的影子都沒沒有。隻有夜色伴著星星點點像一口黑黑的大鐵鍋,沉甸甸地扣在我們頭頂。
這時候,潘阿龍,江大頭,麻子張,李老黑也跟了出來,一個個瞪著血紅,複仇的眼睛。
李老黑問:“看。。。看——見人沒?”
我望著手持棍棒,準備大打出手的四個人,失望地說:“沒有,啥也沒看見。”
“他媽的嘞!這怎麼又沒看見人?”潘阿龍氣的“咚咚咚”直放屁,急頭白臉地說:“我們聽到聲音就往外跑,這怎麼還是。。。哎呀。”潘阿龍話沒說完就不往下說了,慘淡的臉色顯得很沮喪。
今晚這事別說潘阿龍覺著意外,就是我也大惑不解。
按說我竄出來的速度可是夠快的,結果來到門外別說抓人,就是連個鬼影也沒看見。
媽的!看來這個人不僅比我腿腳要快得多,而且,他似乎還能聽到我們跑出來的聲音。不然,他怎麼消失的那麼快?
壞人沒抓到,一個個顯得很失望,本來等了大半夜都是攢足了精神頭衝著抓住砸牆人竄出來的,結果,落空了。
我來到被砸的牆壁前,借著朦朧的月色往牆上瞧看,這一瞧我差點兒樂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