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對付潘阿龍這樣的人我自然有我的小九九。咱雖不能說久經商場,但潘阿龍那點兒鬼心眼兒我還是能看穿的,他是想借這幾天發生的一連串鬼事把我們哄走,而後他一個人到雁鶴湖獨吞那些青花瓷,或者再尋找湛盧劍。我能讓他的目的得逞嗎?絕對不能!雖然那片水域是他提供的,也有了收獲,可我絕對不能就這樣拱手讓給他!
“啊,咱們這樣吧,反正都累了,先休整幾天,等複恢複心神,攢足了膽量再說。”於是我也跟潘阿龍也動起了心眼,隨口說了幾句,就是不提走人的事。
潘阿龍看到我不但沒有被發生的鬼事嚇趴下,借著他的語氣說聲走人,反而沒有絲毫打退堂鼓的意思。這可把他氣得夠嗆,他暗暗地吭哧了幾下,“咚咚咚”放了三個響屁,最後隻好尷尬地一苦笑,說:“那行,就聽地瓜先生的,休整幾天,下一步怎麼打算再另議。”
鬼事,鬼事,整天滿腦子都是鬼事,一想到這些我腦子都要爆炸了。但我一想到兜裏一張張嶄新的人民幣,頓然又把鬼事像扔一泡狗屎一樣,拋到了腦後。
麻子張似乎待得煩悶,忽然想起了麻將。
“對對對,反正我們也沒事兒,打兩圈兒麻將。”我欣然同意麻子張的建議。
不一會兒潘阿龍不知從哪兒找來一副麻將,往桌上一放,伴隨著“嘩啦嘩啦”的響聲,麻將打了起來。
那個時候,剛剛時興打麻將,由於我們平時都是些閑人,別的沒學會卻率先學會了打麻將。潘阿龍的房間裏烏煙瘴氣地就成了麻將室。
李老黑也會打麻將,隻不過他神誌發生了障礙,所以就沒讓他上場。但他也不甘寂寞,就在一邊看,時不時還指點指點這個,指點指點那個。
江大頭喜形於色,他以為李老黑的天眼看見了我的牌,給他指點的是一副贏牌,結果一圈下來令江大頭大失所望——輸了。
“滾一邊兒去!”江大頭氣的罵李老黑嘴騷,沒好氣兒地說:“誰聽你的誰倒黴!”
李老黑這會兒似乎還算清醒,他一聽江大頭罵他,頓時就不高興了,往一邊一坐,腦袋一耷拉,不再說話了。沉默了片刻,便又開始喜滋滋地一遍又一遍地數起他手裏的錢。
其實,我並沒有心思打牌,剛才我還在想,我們一天不停止尋寶腳步,那個湖妖就必定還會隨時出現。鬼不像我們人類整天為生計奔波,有勞有逸,它則不需要為這些發愁,它有的是閑工夫,它一心琢磨著怎麼會禍害人,它要盯準誰,不琢磨出個子醜寅卯是不會甘心的。我們要想將盜寶之旅進行到底,不做好迎戰來敵的準備,就甭想實現自己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