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啦,”二狗子哭窮一般地說:“我買進這四件瓷器還不知能不能出手,就是能出手我也得在手裏暖暖,等過幾年升值了才知道賺不賺錢,萬一,萬一出不了手呢?可就砸在我手裏了。這玩意兒不能吃不能喝,你們說,我攥著個賠錢的物件當老婆用啊?你們可別再讓我加錢了,再多我真不敢買啦。”
江大頭一看麻子張都給年二狗說好話了,他依然不給加價,臉“吧嗒”耷拉下來,麵色不悅地要讓我把包袱抱起來走人。
年二狗子瞅瞅我,又看看潘阿龍,但沒有鬆口,一口咬定就三萬,多了不出。二狗子圓滑的小嘴兒還很挺能白活,隻聽他說:“幾位呀,你們不要老在這四件藏寶上計較了,你們總得讓我賺點嘛?再說來日方長,我們還有以後呢。以後你們再有了我還要。”
二狗子說的如此可憐而又誠懇,就有點打動了我的心,我搞不清楚是我心軟了?還是擔心時間長了,那個被二狗子攆走的人真在把文物管理人員引過來,那可就不得了了。想到這,我便以最快的速度幾經討價還價,最後弄得年二狗沒話說了,掏出一千塊錢,說:“給,就當我請各位喝酒啦。”說完,我們便跟著二狗子去了銀行。
我們很順利地拿到了錢。回來的路上,我不知是惋惜四件藏寶草草出手?還是嫌年二狗子給的少,突然有一種上當的感覺。於是我就埋怨潘阿龍說:“你個死阿龍,催催催,催命似得非要急著賣藏寶,這不。。。”
“哎呀,我說地瓜先生,”潘阿龍一聽我埋怨,馬上就把話跟了上來,振振有詞地說:“地瓜先生,你就知足吧,這年頭兒不像解放前,隻要你有膽量就隨便倒騰古玩,沒人管。現如今不行了,現在我們是法治國家,大清白日盜竊國家文物,你真不怕被逮著?再說啦,我們是空手套白狼,一人弄幾千塊錢,這還不行?你想弄多少?”
不管怎麼說,青花瓷已經是出嫁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再後悔也晚了。我長歎一聲:嗯!媽的!四件好東西就這樣賤賣了。雖然我心裏極其憎恨潘阿龍,但又一想,這回就算了,有山不怕沒柴燒,有井不怕沒水喝,下回弄到寶物一定再不能聽潘阿龍這小子的了,聽他的等於是金子賣成了白菜價,到死也發不了大財。
不過,我又轉念又想,又覺著不後悔,畢竟沒有白付出,已經收獲了出師以來的第一桶金,這也算是可喜可賀人之大幸了。同時也有財力安慰李老黑那顆受傷的心了。
每人弄了幾千塊錢,這是我做夢都沒有想到的,要說心裏不興奮那是假的。一路上麻子張,江大頭蹦著高兒往回跑,他們的舉動就是我的心靈窗口,把我的高興全都演繹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