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阿龍也顧不上埋怨嘮叨他的船都被弄髒了,急忙拍打江大頭後背,等江大頭痛痛快快吐得腸子肚子快要出來,這才算止住了嘔吐,江大頭拍著空空的腔子“媽呀媽呀”叫苦不迭。
我還好,沒有吐出來,停了片刻慢慢緩過神兒來,頭也不再暈了。我望著光怪陸離的湖麵,一邊懷裏像揣了幾隻不安分的小兔子又開始“砰砰砰”跳動,我依然擔心還有沒走遠,不住地注視著湖麵。此刻,我腦袋瓜子像被誰重重地擊了一拳,悶疼悶疼的難以忍受。
其實,我的腦子並非真正意義上的那種疼,而是剛才跟還有的遭遇,李老黑出現的一係列舉動,讓我又驚又嚇產生了這種恐懼。
不遠處的湖麵上不知啥時候人突然多了起來,遊玩的遊客和那些打魚的漁民早已沸騰起來。他們似乎已經看到我們小船剛剛經曆過的一切,都投來好奇而又疑惑的目光,好像在說,這船上的人鬧騰什麼呢?神經了不成?
小船終於在我們的嚴陣以待中靠岸了,我們不敢再在船上停留,像綁架一樣架著李老黑慌不擇路就向景區門口走去。
潘阿龍早已聯係好了他那個守門的好朋友,我們不用出示門票便一窩蜂地就上了魚頭山。
我抬頭望望山頭,這才看清,魚頭山上果真有個聖光寺。寺廟高大闊氣,坐落在半山腰一個開闊的位置。上次由於我們有目的,隻是在半山腰坐了一會兒,並沒有關注到聖光寺。
遠遠望去,寺廟香火繚繞,虔誠的遊客們站在天井當院的香爐前擁擠著焚香,聽不清一個個香客嘴裏叨咕的啥玩意兒,但能看見他們嘴裏念念有詞。
不一會兒,潘阿龍回來了,他說跟老和尚說好了,老和尚答應給李老黑降妖捉怪。
我們來到“大雄寶殿”,老和尚正等著我們。老和尚是個大個兒,年齡可不小了,不敢說有百歲,但至少也有九十多歲。
老和尚米黃色的袈裟披掛在身,光光的禿頂上六個圓圓的戒斑清晰可見。
看來,老和尚就是這個寺廟老主持了。他看到我們來了,先是雙掌合十,衝著我們“阿彌陀佛”一聲,而後便問:“請問,哪位施主有邪病啊?”
“這位這位。。。”我說著,便把李老黑按到了板凳上。
老和尚沒有馬上施法,而是先相麵似得把李老黑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看來七十二邊,但沒有吭聲,漫不經心地把脖項上掛著的佛珠整理了一下,極其嚴肅地便扒開李老黑的兩隻眼皮,看了看他的瞳孔。
你說怪不怪,李老黑在旅館,在船上鬧騰的那麼凶,可一到老和尚麵前一切言行戛然而止,什麼動靜都沒有了,老實得很,老和尚讓他咋著他就咋著,就像一頭溫順的綿羊一聲不吭。
老和尚站在李老黑麵前開始給他相麵,好像在透視他的人體。我知道真正得道高僧都有這本事,他們都是通過這種法術來為人治病消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