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叫步騭的出來,我家大哥叫你!”此時,一個紮須大漢出現在院門口大聲叫道。

“來了……”步騭心中一緊,沒心情計較大漢的無禮,轉頭對“子翼兄”道,“這是此僚頭一次主動見我,怕是對投效何方之事已有決定。”

“子翼兄”聞言也是一震,臉色慎重的道:“子山兄,隻要小心應對,未必不可逢凶化吉!”

“嗯!我知道怎麼做,子翼兄放心。”步騭點了點頭,然後整了整衣冠,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很快,步騭便被大漢帶到一座大堂,堂上已是座無虛席,但卻毫不雜亂,完全不像是賊窩應有之喧鬧。

步騭見狀很是意外,之前他見此地賊首並沒有這般隆重。

看著堂上主位之人,步騭心中暗道:“主公如此看中此僚,怕是真有些道理。”

能坐此間主位,自然便是這一幹賊眾的頭領。隻見此人頭戴金冠,身著錦衣,年輕體壯,氣宇軒昂。乍眼一看,完全不似匪類,倒像世家子弟。隻是那一臉桀驁之色顯得太過張揚,不合中庸內斂之道,必定會遭到主流士人所不喜。

此人正是袁耀尋覓良久,現在還是落草為寇,人稱錦帆賊的甘寧,甘興霸。

步騭目不斜視的走上前,對甘寧拱手道:“步騭,見過甘頭領。”

甘寧嘴巴一咧,麵露邪笑道:“這次叫你來是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馬上寫信給你家主公,讓他來請我做大將軍。否則,我現在就將你送給荊州水軍,換些賞錢花花。”

聽到甘寧一貫的囂張言語,步騭反而心裏鬆了一口氣,對方沒有第一時間將他送給荊州,證明他選擇投靠征東軍的欲望更大一些。

步騭心中有底,說話便淡定了不少,道:“此地乃荊州內陸,甘頭領讓我家主公親到敵境來禮賢下士,這未免太強人所難了……”

甘寧麵色一冷,就要插言;步騭見狀連忙轉換語氣道:“不過給甘頭領一個將軍位,此時也不是不可能了!”

聽到步騭鬆口,甘寧卻依然不耐煩的道:“什麼叫不是不可能?將軍位都在你家主公手裏放著,誰有本事給誰就是,本大爺出道多年未逢敵手,要你個將軍有何不可?那太史慈射了你家主公一箭,不就給了個中郎將,難道非要我也射你家主公一箭不成?”

步騭從“子翼兄”那裏聽說了太史慈射傷袁耀之事,見甘寧對袁耀語出不敬,便有些不快的道:“那太史慈乃是降將,之前便已是官身,多跨兩級也有先例可循。可甘頭領現在連個幹幹淨淨的白身都不是,又如何直接上將軍……”

說到此處,見甘寧狀似發飆,步騭又改口道:“不過要是有足夠的功勞做投名狀,此事也未必毫無希望!”

甘寧聽出步騭意有所指,便忍住怒氣問道:“你是何意,有話直說!”

步騭旋即正色的道:“我聞那蔡瑁在敗於我主之後,便大肆招安水上好漢,此時竟有反敗為勝之勢!甘頭領若能趁此時機,先屈身事賊,再與我軍裏應外和,一起消滅蔡瑁殘餘力量,這樣攜此大功,再加上我全力保舉,或有機會登壇拜將!再不濟,一個兩千石校尉是絕無問題,這點我可以性命擔保!不知甘頭領意下如何?”

甘寧恍然道:“你讓我玩陰的?”

步騭皺眉道:“此乃謀略!”

“呲!”甘寧滿臉不屑的道,“你們這些文人就是一肚子壞水,還美其名曰謀略!想幹掉蔡瑁直接幹掉就是了,要死的還是要活的不過一句話的事,何須什麼‘屈身事賊’,什麼‘裏應外和’,簡直浪費本大爺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