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元府內,一聲清脆的響聲格外地刺耳。
“逆子!你這個不修武的廢物!你愧對我方家列祖,我再問你一次,修武還是玩你的爛符紙!”
大屋內,麵對憤怒到了極致的父親,方羽不發一語,臉上一片毅然決然的剛毅。
他緊緊抿著嘴,緊咬牙關,攥著拳頭,手指上的關節一片鐵青發白,指甲深深地掐入了皮肉裏麵,一陣刺痛。
那單薄的身軀,微微顫抖,但方羽的腰卻是挺得筆直,臉上的表情已經說明了自己的回答。
“給我滾,從今日起,我方家沒有你這樣的子孫!”
雖然早就有想到了這一天,但是沒有想到父親會如此的決絕。
“我走!”
“爹,總有一天我會證明自己,這個世間,並非隻有武者一途!”
方羽對著自己的父親武元侯方烈,深深地凝望了一眼,便是毅然決然地轉身就走,一腳跨過了紅木門檻。
我是決心要走上天道極致的人,怎麼可能再屈身留在武元府裏,甘心被人稱為廢物?
走,是唯一的選擇。
方羽剛剛走出了大屋,一名身穿素色仆從長袍的老人便是迎了上來。
“吳伯,我自己選擇的路,就算跪著,趴著,哪怕是用手一點點的去蹭,我也會走到最後!”
“少爺,這……”
吳伯還想再勸,但是方羽輕輕地搖了搖頭。
方羽回頭看了看自己生活了十六年的武元府,長長地呼了一口氣,一咬牙關,強迫自己扭過頭去。
不能再留戀這裏了,武元府不是自己應該留下的地方。
方羽強壓下自己心中的留戀,拿起了早就放在了門外的布囊,邁開了步伐,朝著門外走去。
“少爺……”
吳伯看著方羽的身影漸行漸遠,眼中隻有無奈。
“老爺,真的就放走少爺?”
管家吳伯回到了大屋,悄無聲息地走近了武元侯,畢恭畢敬地微微彎腰,看著方烈。
“由他去!逆子,放著自己的天資,和他母親一樣,偏要走那邪門歪道,我武元侯沒有這樣的逆子!”
武元侯盛怒之下,一拍自己身旁的古木太師椅,頃刻,隻是一聲微響,太師椅已經變成了粉末,散落了一地。
“我天元國唯武獨尊,我武元府的人,隻有武者!”
說著,武元侯便是朝內屋走去。
吳伯看著這個在整個天京城裏權勢滔天的武元侯,呢喃了一句:“這又是何必呢?”
而在武元府外,方羽已經背上了布囊,獨自一人。
秋風吹過,寒氣又深了一些。
方羽把心一橫,沒有再回頭看自己生活過的地方,朝著天京城外走去。
轉眼已是兩月過去,是入冬了。
方羽已經換下了那身剛從武元府出來時的錦衣華服,換上了一身素色的麻衣,他獨自一人蹲在了大街旁。
此時的方羽,就跟一個普通的百姓沒有兩樣,哪裏還有當初武元侯府小少爺的模樣。
方羽的眼睛,正緊緊地看著前方。
不遠處,一個小攤上,剛剛出籠的新鮮包子,正熱氣騰騰地冒著白氣,還能聞到淡淡的麥香。
咕嚕。
一聲咕嚕聲不爭氣地從方羽的肚子裏麵響了起來,肚子好餓了。
這是自己這兩月來最落魄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