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南陌等人趕到新房的時候,門外已經圍滿了下人,還好王府的管家還是很有能力的,沒有驚動外麵的客人。當然,除了南陌這一群他實在擋不住的人。
新房內的響聲還在持續,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趨勢,更是傳來了瓷器打碎的聲音。
南陌不再猶豫,直接衝了進去。
被紅色彌漫的新房內如今一片狼藉,地上鋪滿碎片,低落的血跡在這個房間更加增添魅惑。一身紅衣的新娘呆滯的坐在地上,仿佛嚇傻了一般,頭上的金色流蘇還在不停的晃動。
身為新郎的向哲雙眼通紅,好像已經失了神智,發狂般的摔打著身旁的東西,那眼中的一絲瘋狂,讓南陌看著心疼。
跟著南陌看到新房內的眾人也是一臉的不可置信,事情好像發生的太突然了。
“顏汐,把人給我架走,另找地方安置。”南陌不管不顧一副主人的架勢就開始吩咐起來,顏汐忽視欲言又止的管家,拉起新娘子,就把人推出了門外。
慕陽和慕容銘則是很配合的把其他的閑雜人等清理幹淨了。
南陌上前抱住了發狂的向哲,抱住了在南陌懷裏還神誌不清的掙紮著的向哲,但出奇的,好似南陌有用不完的力氣,向哲一直都沒有掙紮出她的懷抱。
顏瑜卿呆滯的看著南陌的動作,和她在一起,自己的觀念總是在不停地發生著改變。
南陌用力地抱著向哲,素手按在他的頭部,從掌心開始發出耀眼的金色光芒,漸漸地,向哲不再掙紮,眼中的紅色也逐漸退去,直至消失。
接著,他就陷入了昏迷,安靜的睡在了南陌的懷裏。
南陌像是在照顧一個調皮的孩子一般,輕柔的撫摸著他的頭發,腦袋相依偎,靠在他的肩上,嘴裏喃喃自語,“對不起,對不起,再也不會了,都是因為我,我再也不會讓你以為我而受罪了,再也不會了……”
南陌眼裏滿是自責和懊惱,其他人看見這樣的她,也不知道從何勸起。
還好南陌隻是念叨了一會兒就將向哲放在了床上,低聲說道:“那個女人呢?”
眾人都是一怔,沒反應過來她說的是誰?顏汐隨即明白她說的是向哲的那個新娘,“方才扔了出去,也不知道現在在哪兒?我去看看?”
“好,如果不見了,也不用找,問問人在不在就好。”南陌輕聲說道。
“是。”雖然對南陌的話還不是很明白,顏汐還是照做,推開門出去了。
室內一時靜謐,顏瑜卿看著這樣的南陌很是心疼,滿身的疲憊與悲傷,那麼沉寂,那麼脆弱,忍不住走上前扶著她的肩膀,想給她一些依靠。
南陌看見顏瑜卿的動作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然後扯動嘴角,想給他一個安慰的笑容,可是她不知道她的強顏歡笑是多麼地勉強,多讓人心疼。
還好沒過多久顏汐就回來了,打破了滿室靜謐。“主子,那個人不見了。”眼中還有剩下的驚詫,主子是怎麼想到的?她想起來之前南陌說的是看看她走了沒!
南陌眼中閃過一道光,“走了便走了吧!”隻不過是個不知道名字的陌生女人而已,她不會容許那個人再和阿哲有什麼糾纏,走了也好。雖然她的走帶給了她很多信息。
“慕陽。”
“啊!在。”突然聽到被叫到名字,慕陽反應很是癡呆。
“這裏你比較熟悉,之後的善後就交給你來處理了,我們明日就啟程回京,順便帶上阿哲,這裏不能沒人管理。你記得安排好。”
南陌沒給慕陽說話的機會,不等他反駁就轉身對顏汐說道,“曦和宮的人不能再用了,此次將那四姐妹留在京城,自然也有培養的意思,今後若是看到資質不錯的孤兒也可留下,我們需要有自己的勢力才行。你的顏家商號生意遍布大陸,做起事情來也方便許多,明白我的意思了麼?”
“是,屬下知道了。”顏汐鄭重回答道。
“陌陌,難道你是懷疑?”慕容銘沒忍住,驚訝的睜大眼睛叫道。
“阿銘。”南陌認真的看著他的眼睛,“有時候事情是沒有對錯的,眼睛看到的,自己了解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也不一定是對的。決定我們判斷的,隻有我們的心,你知道麼?從現在起,我們已經沒有選擇了,在這裏沒有誰是隻得信任的,即使是我的親生父母,也是一樣。”最後一句話,南陌低喃出來,幾乎沒有了聲音。但在落針可聞的新房中,這句話還是傳到了在場的每一個人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