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遠神情呆泄地看著皇帝,怎麼也不能將眼前這位蒼老的皇帝與印象中穿著露臍衫和超短裙對著鏡頭賣弄風騷的女人聯係在一起。卓非凡更是猶如石化一般,目瞪口呆地坐在那兒一動也不會動了。
看著他們兩人的樣子,皇帝縱聲長笑,笑得如同一個頑皮的孩童,他捂著肚子指著杜遠與卓非凡笑得差點喘不過氣來:“你們、你們還真信我說的鬼話呀?”
杜遠尷尬地摸摸鼻子:“我們怎麼知道皇帝也會騙人的——”
皇帝嗬嗬大笑,一邊捂著肚子一邊慢慢地說道:“我雖然不是什麼國學X妹,但我確實是現代人,隻不過我原本是一個默默無聞的窮小子罷了。剛開始的時候我一直接受不了我來到這裏的事實,很長一段時間以來,我都一直以為我是在做一個很長很長的夢。但是到了最後,我還是接受了這個事實,並做出了一番事業。”
杜遠神色怪異地搖搖頭:“天下之大,有太多我們永遠得不到答案的怪事發生,雖然我們理解不了,但事情還是發生了。”
皇帝很高興地笑了起來:“我以為這一輩子,我都要把這些事情深深地埋藏在心底,哪怕對最親最愛的人都不能宣之於口。哪知道老天爺似乎知道我的寂寞,又將你們倆給派來了。”
杜遠捂著嘴咳嗽了兩聲,不說話。
這個皇帝雖然前世不是什麼國學X妹,但他當了幾十年的皇帝,平日裏一呼百應不可一世,生殺大權盡操於手,就更加以為天上星辰都是圍繞著自己旋轉,無論何人何事都以自己為主而衍生。這樣的人,是不可以以常理去猜測的。怪不得自己步步失著、進退失據,原來是對上了皇帝與陸雨軒這瘋狂的一主一仆。
那皇帝麵上露出興奮之情,繼續說道:“從你們倆在東疆的所作所為,我便猜到,你們倆也許與我來自同一個地方。現在我更加可以確定,你們倆一定是老天爺見我在這遇到了困難,派下來幫助我的人。”
杜遠幹笑了兩聲:“幫助你?幫助你什麼?”
然後皇帝的臉上突然露出了害怕、興奮、憤怒等等不同的情緒,結成了一副扭曲的麵孔。
“幫助我,對付一個人。幫助我,掃除阻礙了我建設一個新世界的最大障礙。”
卓非凡試探地問道:“你說的是太乙國師麼?”
“不錯,正是這個韃子冊封的偽國師。正是這個逆著曆史潮流而動的修行者。”
一提到太乙國師,皇帝的情緒立即激動了起來,揮舞著手臂大聲地咆哮著,情緒激動地在宮殿裏急促地踱來踱去。
待皇帝嘴裏的髒話稍稍告一個段落,杜遠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話茬,插口問道:“這人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為什麼要與你敵對?”
“因為他是一個瘋子、惡棍、流氓、不可救藥的傻瓜——”
待皇帝發完了一串火,又罵出了幾十句髒話之後,杜遠才勉強從皇帝的嘴裏聽出一個大概來。
原來在皇帝率兵親征西蜀之時,正是他春風得意、雄心萬丈的時候。
那時天下大多都已平定,世祖皇帝在各地施行了一係列的改革政策,雖然這些政策有好有壞,但百姓們經曆了那麼久的戰亂,又從異族的統治之下解放了出來,人人都衷心擁戴朱元章。無論在軍界政界、還是在民間,他的威望都達到了頂點。
西蜀雖然是前金政權的最後一個據點,但前金政權隻能居於這一隅之地,而且軍心渙散,眼見就是一觸即潰的局麵。
皇帝出於虛榮心的考慮,力排眾議,堅持要親自帶領人馬征伐西蜀,將驅逐異族還我漢家河山的榮譽牢牢握在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