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遠與卓非凡在登封縣內繞了一圈,隻見滿城皆是武館,滿街盡多騙子,各色各樣印製精美的武館招生簡章和包治花柳病的小廣告收了有一大摞,反倒是旅店飯館卻一見家不見。兩人麵麵相覷,不知該到哪裏落腳才好。
杜遠靈機一動,雇了一架驢車,讓車把式載他們去投店。
一路三人閑聊,杜遠和卓非凡多多少少也明白了一點登封縣的現狀。
原來登封縣地價極貴,尋常的旅店哪還生存得下去,全縣隻有一家號稱與國際接軌、評定等級為七星級的悅來客棧。隻是那客棧位置極偏、收費極貴,一般人等到了登封,都是借住於民居,倒也使登封縣的家庭旅店異常紅火。那車把式順便也推薦杜、卓二人到他家借住,雖然設施服務比不得正規旅店,但勝在價格適中,一晚隻要二錢銀子而已。
杜遠和卓非凡此時早已今非昔比,口袋裏大把大把的銀票隻怕花不出去。有了錢自然氣就粗,杜遠粗聲大氣地告訴車把式他們今日就住在那家號稱有七顆星的悅來客棧了。
那車把式平素恐怕也見過不少杜遠這樣財大氣粗的人,聞言之後隻是微微一笑,又遞給杜遠一張寫著他家地址的紙片,告訴杜遠如果不滿意悅來客棧的話可以到這裏找他投宿。
一進客棧裏麵,杜遠和卓非凡對看一眼,臉便沉了下來。他們總算是知道那車把式在聽說他們執意要住客棧後臉上露出的神秘微笑是什麼意思了。
那家所謂七星級的客棧門麵倒是不錯,雖然裝修得金碧輝煌,很有幾分暴發戶的架勢,雖然裏頭的裝修也是不中不西不土不洋除了死命地塗抹金粉裝飾之外沒有任何品味,但客棧的價格倒是確實和號稱的七星級相符,與國際接軌。連杜遠和卓非凡這樣豪富一方聽說一間普普通通地雙人房亦要十兩紋銀一晚時,亦臉上有些變色。
本來上來巴結的幾個店小二一見他倆震驚心痛的表情,臉上便開始流露出傲慢鄙夷的神態來。倒是帳房先生有些修養,臉上還是千年不變的謙和笑容:“本客棧來往客人皆是大明一等一的官紳名流,自然價格上就……若是二位覺得貴了的話,本店附屬澡堂在子時之後亦可住宿,一晚隻要二兩紋銀。若是二位還嫌貴的話……”
帳房先生笑得很溫暖,但從他故意拖長了的話音裏,卻有著濃濃的不屑之意。
卓非凡愛麵子,也不好意思就此轉身就走,於是從懷裏掏出一個二十兩的銀錠子說道:“那便給我們來一間雙人房吧。”
大堂掌櫃不動聲色地瞅了一眼銀票,說道:“對不起了二位爺,本店規矩,住宿一晚須得交納一百兩的押金,以防有些手腳不幹淨地客人臨走時拿了客棧什麼東西。”
這話簡直就是欺人太甚,杜遠是最最受不得激的一個人,一聽這話,立時從懷中掏出一疊銀票,從中抽了一張扔在帳房先生的麵前,氣壯山河地道:
“給我來兩間上房。”
賬房仔細一瞧,原來竟是一張五千兩銀票。幾乎在片刻之間,在周圍的客棧全體同仁臉上的笑容綻放得老大。
這間所謂七星級悅來客棧幕後老板亦是開封府尹程光明程大人,他開這家客棧的目的也不過是為了招待過往的達官貴人。加上他本身經營著房地產生意,這片地以荒地的價格買來,再蓋上一間客棧,也花不了多少的本錢。之所以把價格定得這麼貴,也是有著將不夠檔次地客人拒之門外,省的麻煩的意思。
所以似杜遠這樣身揣著一大疊銀票,隨手抽出來一張便有五千兩麵值的客人那賬房先生雖不是沒有見過,卻也不多見。
賬房立時便熱情了起來,對著杜遠和卓非凡連聲陪著不是,還神秘地對二人眨眨眼:“二位爺,本店雖然貴是貴一些,但也是物有所值的。二位若是有什麼特殊要求的話,本店會盡力滿足二位。您二位請看……”
指著一塊釘在酒店門口的小銅牌,賬房驕傲地說道:“這塊牌子上都寫著呢,‘涉外客棧,非經開封府批準,各衙門不得入內影響客棧正常經營’。所以二位爺無論在這裏幹什麼都是極其安全的。便是二位爺想要十六歲以下的姑娘,本店也有辦法給二位弄到。而且每逢初一十五,本店還另有精彩節目安排,若是二位要尋刺激的話,不妨去前去觀看。”
再過兩日便是十五,杜遠聽賬房講得神秘,也不禁有些好奇起來,問道:“究竟是什麼節目?”
賬房往左右一望,停聲附在杜遠耳邊說道:“本店每到初一十五都有黑市拳賽,若是二位爺有興趣的話,可以去看一看,還可以下注買自己喜歡的選手贏。小的保證,參加比賽的都是少林寺武藝高強的武僧,而且絕不會打假拳。”
杜遠大驚:“這怎麼可能呢?”
賬房微微一笑:“這世上隻要有錢,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