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立場不同,我雖然不願意多管閑事。但你卻威脅到了我身邊親人朋友的安全,我不能不殺你。”杜遠舉起酒杯淡淡說道:“隻不過我仍敬你是個英雄,所以特地趕來送你一程。”
鐵多雄詭秘地一笑:“杜莊主能有這麼好的心腸?我看你是為了我那兩萬禁衛軍而來的吧。現在你們雖然大占上風,但我的禁衛軍一出,形勢必將逆轉。雖然我已經看不到那個場麵,但我也可以想象得出,你們在那個時候手忙腳亂的樣子。你莫不是以為我在現在這種情況下還會幫你控製住那兩萬人馬吧?”
杜遠微微一笑,也不答話。
一個人影似從地下冒出來一般,站在了杜遠的身後。
鐵多雄定睛一看,脫口失聲叫道:“李思遠!”
李思遠衝著鐵多雄一躬身:“正氣山莊諜組副組長李思遠見過大汗。”
鐵多雄手腳冰涼。適才雖然形勢險惡,但他心中還有所憑借。此刻突然看到昔日手下第一謀士出現,他這才明白過來他為什麼會處處受製。
而且這也說明,杜遠對他的後招了如指掌,鐵多雄的所有憑仗,此時恐怕早被杜遠一一擺平。
果然杜遠笑了一笑說道:“大汗那兩萬禁衛軍恐怕不會這麼快出現了,咱們還有大把時間好好聊聊,大汗何不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談談以後合作的事呢?”
鐵多雄整個人一下子軟了下來,臉上的肌肉鬆馳,整個人看上去似乎老了十歲:“還有什麼好談的,你難道會放過我嗎?既然那兩萬禁衛軍已在你掌握之中,我還有什麼籌碼與你談判。”
“大汗今日必須死,這是勿庸置疑的。隻是沒有大汗的幫助,我卻無法在大汗死後,掌握大汗的殘留勢力。掌握不了大汗的殘留勢力,我又怎麼能繼續將大草原攪亂呢?”杜遠淡淡地說道:“聽說大汗有一個十五歲的兒子,頗有大汗當年的風範,小小年紀已經被人稱為草原雛鷹……”
鐵多雄刷地站起,指著杜遠怒目圓瞪:“杜遠,你不要打我兒子的主意,否則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杜遠嘴角泛起一個漂亮的弧:“人死如燈滅,你做了鬼之後更加鬥不過我,因為我就是一個你想象不到的惡鬼。我對你兒子並沒有惡意,我隻不過想給你兒子一個機會,讓他繼承你的遺誌,讓他幫你殺掉那些背叛你的頭人而已。怎麼樣,你還想與我合作麼?”
鐵多雄的嘴角抽了一下,慢慢地坐了下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會和你合作。隻不過你想知道你的計劃到底是怎麼樣的,我如何死法才能符合你的要求。”
杜遠衝著鐵多雄擺擺手指:“不不不,在我的計劃中大汗是不能死的。至少在草原人的心目中你還沒有死,還在帶領他們反抗頭人的橫征暴斂。”
鐵多雄眯著眼睛看著杜遠不說話。
杜遠似乎沒有發現鐵多雄身上驚天的恨意,自顧自地繼續說道:“在我的家鄉,有一個老人。有很多人以他為偶像,奉行著他所說的每一句話。他說要找哪個國家的麻煩,那麼就會有人身上綁上炸藥對那個國家進行自殺性的襲擊。哪怕是天下第一強國的君主也對那個老人頭疼無比,但要殺他卻又不知道他身在何方,甚至連他的生死都不知道。幾次重兵圍剿,卻隻能抓到他的手下,卻從來不見他的身影……”
鐵多雄閉目思考了一下,突然張開了雙眼:“我明白了,你想讓我交出所有的秘密勢力,而你的手下會以我的名義糾集我的殘部對草原上的各個部落展開攻擊。那些忠於我的部下將被你以我的名義讓他們成為你手中的一枚棋子。你將找人扮成我的樣子,偶爾出現做一些大事。讓我成為一個神秘的人物。用以維持我手下的忠誠心。你的計劃是這樣嗎?”
鐵多雄頓了一下,對杜遠輕蔑地一笑:“你以為我會將我忠勇的手下置於這種境地麼?告訴你,哪怕你要殺了我的兒子,我也不會答應你的,我的良心不允許我這麼做。”
“凡事總有個價碼,人的良心也一樣。”杜遠悠悠說道:“你是匈奴的大汗,應該知道匈奴人的規矩。一個失敗的部族將遭受到什麼樣的待遇你應該知曉。更何況你已經徹底得罪了所有的匈奴貴族,你的整個部族將會和你一起走向滅亡。現在能幫助你延續部族的隻有我而已……你難道是想把你的部族作為你的陪葬麼?”
杜遠將一杯酒到滿,遞到還在猶豫的鐵多雄麵前:“勸君更進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請大汗先行一步,餘下的事情我會幫你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