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以為你算無遺策了麼?你可知道鐵多雄的十萬親軍已經陷入了進退兩難的死境?你可知道我大明王朝已經動員了三十萬大軍預備掃蕩大草原!”一人從額則身邊站了出來,含笑摘去了頭上的氈帽,現出了英俊的麵容。
“便算你將這裏的所有人屠戳得一幹二淨又如何?事後光是如何剿滅各個反對勢力已經足夠你傷透腦筋了,你又如何抽得出兵力對付我大明的三十萬大軍?你若還想指望你那攻打東疆的十萬親衛軍的話,我奉勸你想也不要想了。整個東疆已被我下令堅壁清野,你們的軍隊在東疆是完全取不到任何的補給,你們以戰養戰的策略已經完全失敗。而你們的後勤線已被勃爾斤汗截斷,你那十萬大軍已經進也進不得、退也退不得,隻能被困在原地乖乖地等死。你以為我會跟你打一場麵的麵的戰爭麼?告訴你,我們正氣山莊的部隊不用出一個人,隻要死守住各個關卡,就足以將你的十萬大軍困死在東疆了。”
看到這人站了出來,鐵多雄和李思遠的胸部似被人重重打了一拳似的,連氣都喘不過來。鐵多雄從牙縫裏蹦出陰冷的笑聲:“哈哈哈,杜遠啊杜遠,你居然還有臉出現在我麵前,你這個陰險的小人!”
鐵多雄的臉轉向了三大汗王,仇視的眼神從他們三人的臉上一個一個地掃過去:“想不到你們居然跟漢人勾結,將我匈奴的十萬好兒郎陷於死地。就算你們能夠得到我的位置,你們又有什麼臉去見咱們匈奴人的祖先。你們又憑什麼能帶領匈奴人牧馬中原?在你們帶領之下的匈奴民族,最終隻不過會淪為漢人的附庸而已,難道你們甘心嗎?”
杜遠輕蔑地對鐵多雄搖了搖頭:“我本以為你是個願賭服輸的好漢,看來我是高看你了。你我之間的合作本來就是各懷鬼胎,現在隻不過是我成功地擺了你一道,而你對我的陰謀沒有得逞而已。若說勾結漢人圖謀不軌,也是你勾結我謀騙各匈奴部族錢財,用於武裝你的親衛軍在前。而三大汗王與我合作推翻你的政權在後。若不是你不仁,我和三大汗王也不會對你不義在後。你又有何好報怨的。”
杜遠就是有這等本事,將一件事顛倒黑白本就是他的拿手好戲。無中生有誣蔑陷害更是杜遠的壓箱底絕招之一。
鐵多雄本沒有與他合作圖謀各大部族的錢財,他與杜遠合作不過是想著將鹽、鐵、茶等諸項物資控製在手中而已。若說有圖謀也不過是想利用杜遠找些中原的奢侈品交好一些部落頭人而已。此刻杜遠居然舌燦蓮花,將一些有的沒有的屎盆往鐵多雄頭上猛扣。偏偏鐵多雄在此情形下無論怎麼解釋卻又沒有人會相信他。氣得鐵多雄臉色由紅轉青、再由青轉白,生生吐出了一口鮮血。
杜遠哈哈大笑了起來:“大汗,咱們中原有一本奇書名喚作《厚黑學》,古今來來欲成大事者莫不能不讀此書。作為一代君王,若不能做到臉皮厚心眼黑這兩條,位置是絕對坐不穩的。隻可惜你心眼雖黑,臉皮卻不夠厚,你又安能不敗?”
杜遠突然大喝了一聲:“大明皇帝有旨,凡有人得鐵多雄頭顱者,無論貧富貴賤,立封為匈奴王,世襲惘替,永為大明駐守西疆。各位還不戳力向前麼?”
這話猶如晨鍾暮鼓一樣重重敲在了在場所有人的心頭。無論是頭人還是汗王,心裏一下都熱了起來。
每個人的心中都如明鏡似的。都知道此時匈奴內亂一起,匈奴一族的衰弱之勢便不可阻擋。
此刻若能抱上明國的大腿,無疑便在匈奴族內政權鬥爭當中取得了一個大大的籌碼。大家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禁都是砰然心動。
李思遠蒼白的臉色當中也帶上了一絲紅暈。他雖知道此刻大勢已去,但仍強撐著站了出來:“你以為你是誰?你不過是一個東疆的土豪而已。你說的話難道能代表大明皇帝的意思麼?”
杜遠微微一笑,從懷中掏出一道聖旨:“我已受封為大明的忠義侯,難道還不能代表大明朝庭麼?”
眾人眼睛都不由自主的朝著那張黃色的紙片看去。
能夠站在這裏的,都是識貨的人,一眼便看出那道聖旨是絕對假不了的。當下便有果斷之人下了決心,怒吼一聲舉起刀便向鐵多雄殺了過去。
其餘人等哪肯讓他搶得先機,當下也顧不得在金帳內自己的人還居於劣勢,一個個奮勇爭先,唯恐鐵多雄的腦袋被別人砍了走。
金帳之內頓時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杜遠負手昂然而立,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輕蔑微笑,看著匈奴人在舍生忘死地自相殘殺。